可茍富貴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對她行個禮,就從容的退到了一邊。
表忠心已經表過了,不能太過。不然就會顯得諂媚。
看過這一場大戲,孫慧文拿扇子擋著嘴一邊搖頭,一邊“嘖嘖嘖”。
小聲的和旁邊的楚懷寶道:“這家伙,了不得啊!
這寧伯候府可真能埋沒人才。
看看,看看,這忠心也表了為了不讓我們猜忌,直接跟上一個主家鬧崩。
句句話思慮周全,讓人一點兒都挑不出來錯處。
就算知道他以前出賣過伯玉,也讓咱對他生不起惡感。
還把咱們好一頓夸。我都不知道我這輩子什么時候能成神仙,他就先給咱們先預定上了。”
楚懷寶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論不要臉,你早就是神仙中的上神,還用他給你預定?”
聽他這“侮辱”性的言辭,孫慧文當即就不愿意了,他身子轉向楚懷寶“嘖”了一聲。
沒好氣的道:“嘿,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什么叫論不要臉,我是上神呢?論起不要臉,你比我好在哪兒啊?
你上次……”
“好了,好了。”一看他要翻小腸,楚懷寶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他可不想聽到嘴碎的孫慧文,描述自己到底有多齷齪。
“我們快拿了侯夫人的畫押吧,之后還有別的事兒呢。”
他眼神向寧伯候示意了一下。
孫慧文秒懂。
這老家伙還沒處理呢,若是讓他恢復了。就算寧伯候夫人畫一百張押,也是白畫。
都到這份上了,還能找個給他們頂罪的人不容易。
他們可得好好保護好這位寧伯候夫人。萬萬不能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寧伯候夫人剛寫完字據,按上手印兒。狗富貴就把那張紙雙手奉給了趙子恒。
趙子恒瞅了一眼,覺得沒啥太大毛病,隨手又把那張紙遞給了孫慧文。
這家伙成天舞文弄墨。給青樓的姑娘們寫詩賦詞,定然會看這些東西看的比較懂。
孫慧文瞅了一眼,覺得沒啥太大問題。讓他算賬,花錢行。公文這些事兒他也不懂。
隨手又把這張畫押遞給了旁邊兒的趙廣樂。
趙廣樂一個武將根本就看不懂,連瞅都沒瞅,直接扔給了旁邊兒的楚懷寶。
楚懷寶嘴角抽了抽。
這幾位爺還真是把他當師爺使了。
只要大家在一起,玩兒的時候大家都往前沖。一有跟文案,官場相關的,全都推給他和寧伯玉。
楚懷寶看了一眼手里的畫押,又看了一眼床上趴著的寧伯玉。
想了想,突然良心發現,還是沒把這張紙再遞給寧伯玉。
他還是同情一下重度傷殘,又在同一天內“失去”爹娘的同伴吧。
他這該死的善良!總是讓自己吃虧。
最后,楚懷寶看了一眼,覺得上面一點問題都沒有,把紙遞給屋子里唯一沒有看過這張紙的丁丁。
揚起一個暖洋洋的笑意道:“小嫂子,要看看嗎?”
不給她看,他怕小嫂子覺得他們把她排除在外。可給她看,他覺得他這小嫂子估計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