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覺得景元帝要是再這么寵下去,早晚得讓他弟弟坑死。
想到這里,錢嬤嬤看向一提到弟弟,腦子就不清晰的景元帝,的眼神兒就更心疼了。
走上前去把自己手里的地契塞給他。
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憐惜的道:“你銀子不多,拿去慢慢花吧。”
景元帝一頭霧水的看向手里,剛剛小丫頭給錢嬤嬤的紙張。
剛看到紙上面“松鶴樓”三個大字的時候,景元帝整個人都不好了,差點兒沒咬到自己舌頭。
松鶴樓的地契!京城第一大的地契!
居然就這么隨隨便便的送給了錢嬤嬤?
聽她剛才那意思,給他那四個暗衛的賞賜也不比這個差!
這就是他一直擔心沒有嫁妝的弟妹!簡直比他國庫還有錢好嗎!?
景元帝突然覺得比起心疼他的弟弟、弟妹,他更應該心疼心疼他自己。
原本覺得給他們小夫妻的還不夠,結果自己才是最窮的那一個。
景元帝干巴巴的說:“嬤嬤這是子恒媳婦兒孝敬您的。您就收下吧。
我這兒還能想辦法。”
國庫就算缺錢,也沒道理拿弟妹的嫁妝往里填補。
錢嬤嬤好像沒看出景元帝窘迫一樣,撇了他一眼,心道你有多窮我還能不知道?
繼續補刀:“老奴無兒無女,即便攢下來這些銀錢也沒有什么用。
且未來王妃家底兒豐厚,又是個大方的,老奴去了定然不會苛待老奴。
這地契陛下就先收著,解燃眉之急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以前,安樂王爺年少不更事,錢嬤嬤就更想多心疼她一些。
可現在,明顯是景元帝過的更慘一些,錢嬤嬤就又開始心疼景元帝了。
錢嬤嬤說完也不等景元帝回話,行了個禮,轉身就走了。
獨留下景元帝站在原處,一言難盡。
想他趙子嬴,十八歲登基,勵精圖治,整頓超綱。終于也變成啃老一族了嗎?
不知道景元帝“內心的震撼”,錢嬤嬤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么,轉身對著景元帝有些遲疑的道:“晚主子心思如發,老奴這次去安樂王府之事,還望陛下多加開解。”
她可不想因為她,引的兩兄弟后宅不睦。
晚貴妃面上是個好的,實際上性格一言難盡。
而岆王殿下雖然看著乖乖巧巧,實際上也不是個會吃虧的主。沒看把鎮國公修理的有多慘嗎?
這倆人要是碰到一塊兒。
呵呵……
錢嬤嬤根本不敢想象。
景元帝被錢嬤嬤說的一愣,有些好笑的回答道:“嬤嬤多心了,晚晚只是年少時家中突發變故,看慣了人情冷暖,所以心思比別人細膩了些。
可她本性溫柔善良,平時又對子恒關愛有加,絕對不會對此介懷。”
錢嬤嬤用悲憫的眼神看向景元帝,很想提醒他,這地上躺著的人里,就有你那些嫉妒你弟弟的嬪妃。
普通嬪妃尚且如此,更遑論被你如珠如寶,捧在手心里的寵妃呢。
不過這些話錢嬤嬤作為一個下人,要是說多了就是僭越了。
無盡想說的話,想囑咐的事,最后只能化作一聲嘆息。錢嬤嬤搖了搖頭,便轉身走了。
女人的心思,男人永遠猜不中。這世界上最懂女人的永遠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