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宮內。
一個個宮女太監站在殿外,縮著脖子,看腳尖兒不敢吱聲。
生怕自己一個弄不好,就招惹到主子,惹得一身責罰。
“啪!”
“噼里啪啦!”
“嘩啦啦啦。”
一聲聲易碎品被摔碎的聲音,從殿內不絕于耳的傳出。
緊接著是一個聲線輕柔,語氣憤恨的女聲,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她岆王憑什么?
一個沒門沒戶的鄉野丫頭,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搶人。她好大的膽子!
陛下為了趙子恒面上好看,說她是仙人弟子,象征性的給她封了個王位。
真當自己是天潢貴胄了?就是披了鳳凰毛,她也還是只雞!
一個趙子恒不夠,現在又添一個,這些豎子一個一個的都踩在我頭上。
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難不成看我不能生,就把弟弟當親兒子養了?可再親那也是弟弟,你看趙子恒平時有好事兒的時候,有想到過他嗎?
分明就是養出一個白眼狼。
我早就說過,可以在宗室寄養一個回來,從小教那才叫親。
你們看趙子恒是個能扶得起來的人嗎?他簡直比阿斗還阿斗,就是個廢物!”
女人旁邊的奶嬤嬤看她越罵越難聽,說的話顯然也已經犯了景元帝的忌諱。
連忙上前安撫:“晚貴妃娘娘,這話可不能說啊,要是讓陛下聽見了,定然會責怪于您。
到時候您與陛下離心,這可如何是好?
那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
聽到這話,晚貴妃也冷靜下來了。
她雙瞳剪水,站在原地亭亭玉立,用帕子一點一點擦拭自己的眼淚,我見猶憐。
完全不負剛才那幅瘋狂的樣子。
她剛才也是氣急了,所以才沖動了些。
景元帝向來寵愛趙子恒,這一點她進宮之前就知道。
可雖說,之前景元帝為了他弟弟能盡情揮霍,自己緊衣縮食,攢錢哄弟弟開心。
可卻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但這次不一樣。
錢嬤嬤放在她身邊,不但是景元帝給她的保護,更代表了景元帝對她的看重。
現在,景元帝把錢嬤嬤給調走了,可不就是下了晚貴妃臉面嘛。
而且,趙子恒向來是個渾人,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無論她平時怎么在他面前裝出一副好嫂子的模樣,那個白眼兒狼都對他不冷不熱的。
可偏偏景元帝還愿意寵著。
晚貴妃向來在景元帝面前,都是柔弱的小白花。又不能表現出不滿。
即便心里在嘔得要死,也只能自己在自己宮殿里發發脾氣。
這怨氣就跟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多。恨不得哪天親手把這小白眼狼給除掉。
她咬牙切齒的道:“還有錢嬤嬤那個老虔婆,之前在我面前跟一條老狗一樣。
鞍前馬后的瞎忙活,我險些就信了她的忠心!
可一轉眼,攀上高枝立刻叭叭的就走了。狗還不嫌家貧呢,她簡直連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