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晚貴妃轉頭看向自己的奶嬤嬤,開始嚶嚶嚶的哭泣。
“嬤嬤,你說我怎么這么命苦呢?
明明是太傅家的嫡長孫女。結果卻少年家中突逢巨變,家道中落。不得不被送去教坊司。
就因為這個污點,我連進宮都不能做皇后,只能當個妾!
明明以我的身份當個皇后也是應當的啊!被送去教坊司是我想的嗎?
陛下不是已經給我們家翻案了嗎?為什么我的過去就不能一起翻過去呢?
明明陛下曾經許諾過我,將來一定要娶我當正妃的呀!
奶嬤嬤,我心好痛怎么辦?”
她聲音期期艾艾,說不盡的滄桑苦淚。
奶嬤嬤是看著晚貴妃長大的,向來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疼。
太傅府遭難以后,她是跟她一起經歷過來的人,自然知道這中間的心酸。
一個花容月貌的姑娘,想在教坊司那種地方,保住自己的清白,談何容易?
甚至到現在,前朝后宮都在議論晚貴妃早就不貞,又怎么能允許景元帝娶晚貴妃當正妻?
這種事根本就沒法解釋,難道還能被帶回來那天,就去驗身嗎?
更何況就算驗了,別人也會說是景元帝幫著隱瞞。反而覺得是他們心虛。
嬤嬤只能滿眼心疼的安慰道:“貴妃娘娘,可別這么說。
陛下向來是把你當心尖尖嬌寵的。當初把你收入后宮,雖然沒給你皇后之位。不也給你最高的榮寵嗎?
整個后宮有誰能約得過您去?
至于,沒有信守他曾經的諾言,那也是沒辦法,您總不能讓陛下何滿潮的文武百官抗衡吧?”
奶嬤嬤本意是安慰晚貴妃,可卻點燃了另一根導火索。
晚貴妃面上得楚楚動人不復,歇斯底里的喊道:“什么不能跟文武百官抗衡?
他為了趙子恒,不就三番五次的跟文武百官抗衡?
就像今天這事兒,如果不是趙子恒和岆王,帶著那幾個紈绔子弟,在寧伯候府里攪風攪雨,怎么會被鎮國公抓住了把柄?
若不是陛下有意偏袒趙子恒,不肯懲罰他,又怎么會和鎮國公對立?甚至是被逼宮!
明明說我是他最重要的人。可一旦碰到事兒,第一反應就是保護他那保衛的弟弟。
誰才是能陪他一生的人?
是我,是我啊!”
晚貴妃使勁兒用食指點著自己的胸脯,邊哭邊喊。可把奶嬤嬤嚇了一跳。
連忙上前阻止:“我的貴妃娘娘誒!您莫要這般生氣,氣大傷身。
您身子本來就不好,若再氣出個好歹。難受的可是你自己。
這宮里宮外,心疼您的人本來就不多了。你若自己再不心疼自己。
這日子可怎么過誒!”
說著,奶嬤嬤也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事情的最后就變成兩個女人抱頭痛哭,互相傾訴這些年來的委屈。
指責上天對他們的不公。
起初奶嬤嬤還勸一勸,想讓晚貴妃的想法別左了,以防以后何必下離了心。
畢竟現在景元帝才是他們唯一的依靠,絕對不能放走。
可到后來,晚貴妃聲聲泣血,把奶嬤嬤心疼的夠嗆,干脆和晚貴妃一起咒罵趙子恒,咒罵岆王,甚至是咒罵景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