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此事交給嫂子,我這就安排去。”
林氏急忙叫來幾個婆子,吩咐她們將廚房旁邊的院落正理出來,又吩咐府里的仆役們都候著,等會兒幫著搬東西安置。
這邊剛安排妥當,那頭聽雨閣的掌帶著伙計、大師傅、小學徒們,趕著十多輛平板馬車,車上鍋碗瓢盆、各類食材,甚至還有幾個湯鍋下面還帶著炭爐,那鍋里的湯還咕嘟著呢。
“聽雨閣上下人等,前來為淮安郡主祝賀。”掌柜上前,跟門房的福叔說道。
福叔已經得了囑咐,自然不會為難人家,“哎呦,掌柜來的太及時了,有勞諸位了,請各位從東側門走,那邊離著廚房近。”
福叔連忙喊了人,引著聽雨閣一眾人等前往東側門。
那邊早就開了門卸了門檻,馬車直接趕進了院子,然后卸下鍋灶等,就地支起來,幾位大師傅各自忙碌,伙計、學徒在后頭跟著忙活。
沒多少時候,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送到了宴席上。
前院客人陸續進門,宴席正廳擺不開,偏廳、花廳也都擺了酒席招待女客。
正廳這邊還請了歌舞伎彈琴唱曲,一時間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喜慶又熱鬧。
“七娘子聰慧過人,仁心仁術心懷天下,今日得陛下封賞,實乃一大喜事。
小侄敬相爺一杯酒,為相爺和七娘子賀喜。”宣讀完圣旨,被留下來用酒席的宋昱宬,滿面笑容的端起酒杯,敬白宗政。
白宗政今天格外高興,閨女得了封賞,比他打贏一場大仗都讓人歡喜。
不管是誰敬酒,白宗政都不拒絕,端杯就喝,這也就是幸虧他酒量不錯,換成旁人,估計就醉了。
“多謝國公爺稱贊,我們家小七啊,確實是個好孩子,你說她從小流落在外,竟然還能學了這么多的本事。
某這個父親汗顏啊,實在是沒有盡到教導之責,一切都是他養父母的功勞。”
白宗政是個很理智的人,并沒有因為閨女獲得封賞就飄飄然。
“說起來著實慚愧啊,小七做著一切都是憑著她自己的本事,沒用我這個爹費半點兒心思。
我白宗政何德何能?有這樣一個出色的閨女?”終究是喝得多了些,這會兒感慨起來。
“相爺一片愛女之心,就足夠了。
若相爺與其他父親一般,將女兒約束在閨閣之中,就算七娘子再怎么聰慧,也沒有今日的榮耀。”宋昱宬含笑搖頭。
當今世上,能如白宗政這般開明的父親,并不多,多數人還是古板愚昧的。
前些年程朱學說盛行,在女子身上捆縛了無數枷鎖,雖然程朱之學在韓相掌權時被廢,可有些東西還是留下來了,對女子的約束也越來越多。
白夢瑾若是遇上那等老古板的人家,怕是被接回來就直接困在閨閣之中,再難出府門一步,若如此,她就算有絕世的醫術又能如何?
所幸白家是將門,家風清正開明,這才有了白夢瑾施展的空間。
“呦,國公爺這話某愛聽,哈哈哈,來來,某敬國公爺一杯。”
白宗政被宋昱宬的話逗的大笑起來,吩咐旁邊的小廝倒酒。
結果一扭頭,發現小廝換成了一個女使,“阿原那小子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