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不實。
“當真,那……王府的聘禮姐姐可有看見?是不是特別豐富?。”
“這……奴婢并未看見。三小姐,奴婢不過是大娘子院里負責漿洗灑掃的粗使丫頭,原本也沒有去貼身伺候的福分,請三小姐恕奴婢無用。”浩嵐一副不想把對話進行下去的樣子。
穆清還是不信,她根本不信穆大娘子。如此重要的事情,塞個貼身奴婢來監視自己都不為過的,她可不信穆大娘子那個七竅玲瓏人會派個普普通通的粗使丫頭來盯著自己。
王府來求親,若是穆家答應了,迎親就在兩日之后,不管怎么說,現在理應都該收到聘禮了。
她自己平日里住的就偏,外面的事情都是小桃打聽了再說給她聽得。現在,沒了小桃這個小探子,自己又沒有辦法打聽,不知道新鮮事兒也就罷了,可前院里現在人多嘴雜,那么多好打聽事兒的婆子、婢女的,現在卻如銅墻鐵壁一般,就沒一點風聲飄進來。可疑。
要知道平民嫁王孫貴胄,如此富貴長臉的事兒,按照老爺子平日的做派,可不得要敲鑼打鼓地大肆宣揚?不弄得人盡皆知他都不姓穆。
瞧瞧這眼下,哪有點把姑娘嫁進高門的樣子啊。
越想越可疑。
這其中必定隱瞞著點什么!
不過,這個浩嵐,口風太緊,五日里,每日于她一同用晚飯,起居也在一處。這丫頭跟她寸步不離的,本想策反她,打聽點內情的,但,看來想從浩嵐這個密不透風的口里打聽點事情,著實太難了。每每涉及一點,她馬上就警惕起來。
無奈現在也無法聯絡到自己院里的丫頭,替她打聽一下。
哎,真的太難了。
“不妨事,沒有什么好怪罪的,本就是陪我閑聊家常而已,女子出嫁前難免焦慮,望姐姐體諒。罷了,現下我也乏了,睡了。姐姐也早點安置吧。”
哼,再過兩日!一切也就清朗了。就再等兩日。
就這么想著,穆清躺下沒多久就真的睡著了。
鳥叫蟲鳴,晨起還透著些寒意呢。
一轉眼,就第二天一大早了。
穆靜姝睡得昏昏沉沉,一覺醒來,發現房里被塞了好些東西進來。
一邊梳洗,一邊看著下人遞上來的禮單,哦,原來是穆府給她準備的陪嫁。
呵,還有不少呢。
幾只鏨金的紅漆大箱現在就在房里擺著,個個扎著大紅花,甚是喜慶。
穆靜姝剛走過去敲了敲,滿滿當當的。除了幾大箱,還有幾小匣呢。打開一看,不愧是金器世家,整盒整盒的金器首飾。禮單足足寫了兩張,她知道畢竟是高嫁,這些嫁妝,不光為著自己,更是穆家的臉面。
“大小姐,您看罷,若無錯漏,老婆子就要去給大娘子回話了。”穆大娘子房里的掌事王媽媽問到。
“你去回母親吧,我都看過了,無有錯漏。”
烏泱泱的,伴著王媽媽去回稟穆大娘子,一眾嫁妝又被抬了出去。
穆靜姝的貼身丫頭綠蘿上前兩步,服侍她穿戴妥當,“小姐,咱們院里近日甚是熱鬧,聽堂姑娘們院里的人說,最近幾日,放課后,姑娘們嘰嘰喳喳都在議論姑娘您要嫁王府的事兒呢。”
哦?這就傳開了?
“哦?都怎么說的?你學于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