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墜落聲在寂靜的道場之內響起。
都月龍介脖頸略微有些僵硬的轉了下頭,眼神有些模糊的看著距離自己肩膀不足一公分的素振,眼神又漸漸下移看著脫落于自己手中,掉落在木板地面上安靜躺著的武器。
他放在腰前的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巨力的瞬間扭轉讓他的手腕感覺到了刺痛,應該是有些扭傷到了。
剛才發生的回合不過是轉瞬之間便完成了,有些讓人覺得有種很不真切的感覺。
都月龍介眼神微微暗淡了些,干白略有裂紋的嘴唇顫抖了下:“我...”
“看來這場決斗只能算平局了,伯父。”
夏目楓挪開了架在對方肩膀處的素振,同時彎下腰撿起了男人剛才掉落的那把,將兩根素振合攏在一起放在手中拿著,尖處直指著地面隨后停下了動作。
“你...什么意思?”
都月龍介有些愕然的看著夏目楓,一時間不懂他到底這是什么意思。
而夏目楓則是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微微喘著氣息裝作有些勞累的狀態,笑著說道:“想必您剛才也看出來了,晚輩其實并不會劍道,只是靠著蠻力取勝的,但這場決斗是劍道的決斗,可晚輩憑著力氣又勉強獲勝,但怎么樣貌似都有些勝之不武,所以便當做平手吧。”
都月龍介對他說的話微微瞪大了些眼睛,也不知道腦子里想到了些什么,一時間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緩了緩神才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在為了顧及我的面子才這樣說的嗎,如果是的話那就真的大可不必!”
夏目楓看了眼身后不遠處擺放素振的木架,將手中兩把已經幾近報廢的素振重新插了進去,面對都月龍介驚疑不定的眼神只是笑了笑。
“您多慮了,晚輩說的是實話,嚴格意義上來說確實不算我贏了,如果伯父想真的和晚輩比出勝負的話,就請給晚輩一段時間修習劍道,等以后再來討教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劍道對決吧。”
“剛才我接招的狼狽樣子您也看到了,能打下您的劍也只不過是占了力氣的優勢,再加上以前經常鍛煉的原因神經反應能力搶,但其實我拿著素振就跟拿著一根燒火棒沒區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劍術之類的玩意兒。”
“所以在劍道上晚輩肯定是不如您的,如果只算劍術的話絕對是您勝我太遠,所以就算是這次您勝了那邏輯也是說得通的。”
夏目楓笑著跟他一句又一句的解釋著,貿然一聽貌似還真有道理的模樣,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反應過來不對勁。
都月龍介聽著他如此拙劣的謊言,也沒辦法說些什么狠話,畢竟人家也是蒙著眼照顧自己面子,總不能撕開面紗說自己就是打不過這個小輩,還差點給按在地上摩擦了吧。
這明顯就是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才這么說,但實際上自己身為一個劍士連劍都被打飛了,這不算輸了難道非得討取了自己項上人頭才算嗎?
而且還想著練了劍道再跟老子來一次,你真當我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了嗎?
你這沒練過劍道都快把老子給打趴下了,要是練了那還得了!?
看著對面夏目楓這小子滿臉的笑意,都月龍介只能沉默了會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遲疑了半響才沉聲說道:“那這次便...便算作是平手吧,如果想要修習劍道的話,可以找阿華去詢問一番。”
饒是他這種臉皮已經在社會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就這么當面接受一個小輩的照顧和說假話,也不免感覺自己這張老臉下面有些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