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陽太張了張嘴,聽著她說的這句話,不知該怎么回答。
看著妹妹平靜眼神中沒有一絲顫抖與害怕,有的只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靈魂拷問,他不禁一時間心頭各種滋味涌了上來。
低頭看了眼不自覺已經握緊的拳頭,他忽然覺得精神有些恍惚的感覺。
剛才他確實是想動手的吧?
沒錯。
從前天從京都趕來東京,就是奉老頭子的命令來接她回去,但這兩天看來情況不容樂觀,這孩子貌似就非得拗在東京了,對于神樂陽太來說自然不是個好消息。
這件事實在太耽誤時間了,他從前年就已經接手家族產業,經過老頭子的授意和扶持,自己也已經坐上了副會長的職位,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幾乎一年當中很少有能閑下來的時候。
就這兩天在東京住下的時候,還通過各種途徑遠程辦公,即便這樣還是積壓了不少事務,等回去之后又得忙一陣子。
相比于家族產業的正經事務,家妹的這種離家出走就顯得孩子氣,無異于就是一場鬧劇了。
神樂陽太本來是不想來的,可家妹的脾氣也只有家里人最清楚,哪怕從小就安靜禮貌的不像話,但骨子里的執拗卻比任何人都強硬,只要是認準了的事情很難發生改變,幾乎都是根本沒人能改變。
這也就造成了她離家出走之后,除了家里人還能說上兩句奏效之外,其它的人就更沒戲了。
思來想去家里似乎也只有神樂陽太過來才有效果了。
母親是個軟耳根,根本就經不起訴苦,許多事根本就管不了。
至于家里面那個老頭子——
那老胳膊老腿的哪里愿意放下面子過來,就算過來了估計也是和景夜大吵一架再回去。
根本就沒得談。
不管怎么說神樂家的長女離家出走自己跑到東京,前陣子在京都上流的圈子里也算是不小的丑聞了。
再加上和另一家本來定好的姻親也被迫取消了,可以說不僅得罪人還丟了面子。
可事已至此終究還是已經不能挽回了,能夠挽回的只有這點僅存的顏面,所以不管怎么說起碼都不能再讓她自己獨自在外,否則豈不是神樂家的臉上一直都有塊黑點在上面。
神樂陽太只想趕緊解決這件事回去,處理自己在企業里面積壓的事務,而這兩天自己妹妹都油鹽不進的模樣,就像是根本就沒有余地的意思,所以一時間不免情急了些。
長兄如父。
在父親不在的情況下,他可以代父親行使權利。
生活在傳統京都家族中成長起來的神樂陽太,雖然有時嬉皮笑臉的性格陰晴不定,但骨子里的大男子主義和傳統性格依舊明顯。
但若說用暴力去解決事情,而且還是對自己妹妹使用暴力,他自然是沒有這樣的習慣。
時代也在不停的進步,打人那一套只會適得其反,這點道理沒有人不懂。
只是剛才實在是太過急切了而已。
不過既然意識到了自然也就不會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