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蹬蹬蹬又上前幾步,跨入了同福客棧,卻見那講臺之上已經沒有人了,空蕩蕩的。
霎時李源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機緣。
“今日應該進去的,應該進去的。”李源喃喃自語,懊悔不已。
不過李源也非常人,片刻之后就將自己的心態略微調整了回來,他后撤幾步對著那空無一人的講臺行禮。
行的是拜師禮。
“得道無長幼,達者為師。”青年起身,又拜了三拜。
李源又想了想,將自己身上僅有的,也不知現在值錢不值錢的銅錢玉佩恭恭敬敬的放在講臺上,隨即后撤而去。
待李源出了同福客棧,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又看了看那還靜止不動的巡夜甲士,不由心中思索今日白天那少年說的話:“不愧是第一批蘇醒的人……”
“第一批……”李源心中暗道:“那就會有第二批,第三批?”
“現在明光城除了我恐怕也只有那位高人了。”
他踱步到那群甲士面前,細細端詳,就仿佛時間在這群人身上不起作用一樣。
這種狀態下是沒有意識的,至少李源本人是沒有意識的,一覺醒來便是今日。
“這個世界發生了我所不知的奇妙變化,可稱機緣,亦可算劫難。”李源聰慧,想到了一些東西,心中肅然:“要是心思歹毒之徒與我同時蘇醒,這群還沒有蘇醒的生靈豈不是遭了殃?”
“這種狀態下,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而且本人還可能不存在任何記憶!”
他體內的微弱的氣在游動,像是一條波浪,緩慢的游遍他的全身。
“不知今日白天所見的高人還能不能再見到,若要在見到,可不能如今日這般失禮。”
李源又對著不動的巡夜甲士看了幾眼,才緩緩的向著自己的住處走去,他的家中還有父母姐妹沒有蘇醒,還需要他的保護。
“這世間,有難了……”
“我早些蘇醒,就是先機!”
……
“主人。”
神像有些木訥的亮著雙眼,為趙錢孫充當著照明工具,嘴中卻是如此道。
趙錢孫有些無奈,他扶著額抬頭看祂:“你我應當是舍友關系,同在一個屋檐下罷了,我怎么就成了你的主人了呢?”
“是主人給了我生命。”神像認死理,雙眼亮的更狠了,唯恐趙錢孫看不清他書冊上的字跡。
“我不過是給了你些許靈性,生命卻不是我給的。”
神像的腦袋是石頭做的,有些轉不過來彎,他有些分不清靈性與生命的區別,訥訥了一會,神像又道:“那你不是我主人,那是什么?”
趙錢孫略微思索片刻,笑道:“你喚我舍長,如何?”
神像點頭,又掉了一些石屑,開口道:“好的,舍長。”
“哈哈。”趙錢孫大笑,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從空中掏出一桿筆來,又在書冊上尋到瑣事一欄,寫上:“今日竟當了舍長,實在是妙哉,甚樂。”
他將書冊合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神像,笑道:“你既有靈智,當給你取一個名字。”
“舍長賜名。”神像悶悶道。
“你與我一起姓趙吧。”趙錢孫略微沉吟,道:“你是石頭化身,從其中孕育出生命。”
“便叫你趙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