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悲轉頭看了眼槍響的方向,然后看向小女孩,問道:“你知道是什么事嗎?”
只有一聲槍響,想必并非雙方交戰,而是某種特殊情況。
“水……”
“水?水源嗎?”
崔悲大概明白了什么。
他抱起小女孩,將小女孩放在車上,說道:“等我一會,我去看看就回來。”
小女孩坐在副駕駛上,伸手拉著他的衣袖,用古怪的嗓音說道:“會死……”
“沒事,我不是普通人。”
崔悲關上車門,叮囑車內的大果凍看好小女孩。
大果凍當即表示沒問題,然后用刀子切了一塊身體,遞給小女孩。
進化到現在,他的果凍身軀可以治愈許多心病。
……
槍響的方向,在這片干燥的聚集地右后方。
這片區域比較開闊。
放眼望去,區域最深處有一座二層小樓,是難得一見的水泥磚房。
十多個破舊的土胚房與那個水泥磚房遙遙相對,中間隔著上百米,土壤干裂,有一處取水的地方。
那是個銹跡斑斑的壓水機,也是整個聚集地唯一的水源。
在水源周圍,倒著十多具新鮮或腐爛的尸體。
土胚房這邊,一些干瘦的難民提著水桶,臉色猶豫,想靠近那個取水處,似乎又在害怕什么。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坐在土胚房的墻邊,哭得很傷心,卻無人上前安慰。
崔悲的到來讓周圍的難民有些不安。
他們紛紛讓開,給崔悲讓出一條路。
崔悲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緩聲問道:“小家伙,你父母呢?”
小男孩衣著破舊,渾身臟兮兮的,只是大聲哭著,沒有回答崔悲的問題。
后方,一個難民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位……這位客人,這個小家伙的父親今天早上死了。”
“怎么死的?”崔悲順手扔了一根牛肉干給那個難民。
那難民眼睛一亮,急忙答道:“早上取水的時候,被對面那個樓房里的人用槍打死了。”
他指了指遠處,百米之外那個二層小磚房。
這片空曠的區域視野開闊,除了肆虐的風沙,就只有一臺壓水機靜靜停在干裂的大地上,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到那個小磚房。
崔悲的視力相當好。
那個二層磚房的樓頂上,正趴著一個面帶笑容的狙擊手。
“他母親呢?”崔悲又問道。
“剛才……取水的時候,也被那個房子里的人打死了。”
難民指了指水源附近的一具女性尸體。
剛才那聲槍響的來源找到了。
短短一天的時間,這個小男孩失去了父母雙親。
“有什么仇恨嗎?”
“不是的……尊貴的客人,我們現在取水,全看運氣……那個房子里的人,心情好的時候就任由我們取水,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開槍打取水的人,以此為樂……”
“這樣嗎?”崔悲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客人,我的親弟弟就是上周取水的時候死的。”說話這人有些哀傷,“那個房子里的人沒有殺死他,只是用槍打斷了他的兩條腿,讓他在水源旁哀嚎等死……當時我還聽到了那個房子里傳來的大笑聲……”
“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
“是個傭兵組織,有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