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賭桌忽然寂靜了一瞬,然后就響起了某個女子的驚喜的叫聲。
在賭場角落里,彼得靠在墻邊,端著酒杯感慨道:“我大哥的裝逼手段,向來是這么簡單粗暴啊。”
“你大哥還叫你不要現身,以免嚇到別人。”梁殷毫不客氣地說道。
“大哥還叫你待在車里呢,你不也照樣沒聽話?”
“不一樣,我這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觀察周圍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梁殷淡淡反駁,“我可以隨意穿梭在任意一片陰影中,不被人發現,你又能做什么?”
“行吧,說不過你……”
彼得聳了聳肩,把酒杯放在一旁,緩緩消失。
此時,張茍已經跟隨江城走出了地下二層,來到地下一層的休息室里。
江城關上門,轉身問道:“你認識我?”
“不……不認識。”
張茍急忙搖頭,避開了江城的視線。
江城再次提問:“既然不認識我,跟著我來干什么?”
“我感覺你要殺了我。”
“這個借口太粗糙了點。”江城靠在門口,“既然從未見過,我殺你干什么?”
“這……這段時間,經常有人在工會內部找我,我很害怕,一直躲著。”
“為何主動露面?我聽說你有‘趨吉避兇’的能力。”
“對的對的。”張茍連連點頭,“但就在今天凌晨,那股危機的感覺忽然消失了,我躲藏了太久,實在是憋得慌,就出來瀟灑一下。”
張茍低著頭,相當順暢地給出了解釋。
今天凌晨,夜零走了之后,他就一直在思索要怎么騙到江城。
以江城的角度來看,一直在尋找張茍的,自然是寂靜工廠的人。
今天凌晨,他滅掉了工廠分部,那些人也就消失了,而他對張茍并沒有什么惡意,所以張茍的危機感消失也正常。
聽上去,一切似乎合情合理。
這時候,張茍又說道:“你……你的目光很恐怖,我擔心我要是不跟著你走,你會在工會外面堵截我,所以我只能跟著來。”
“你的‘趨吉避兇’對你做出了警示?”江城問道。
“沒錯。”張茍點頭。
“那我尋找你的時候,這個能力沒有警示你?”
“這……我這個能力是被動的,有時候會出問題,沒法遠距離感覺到。”
“今天凌晨,那股危機感消失后,你就不擔心是能力出了問題?”江城的提問很迅速,幾乎不給張茍任何反應時間,“為什么不在躲藏的地方多待幾天,確認情況?”
“我……”
張茍忽然頓住了,不知該怎么回答。
江城看著他,目光平靜,平靜得有些嚇人。
過了一會,張茍勉強回答:“我實在是憋得太久了,所以就沒忍住出來,看一下情況。”
“直接來賭場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看情況?”
“我是被老朋友拉過來的,其實我本想看一下就走,但最后礙不住面子,就玩了幾局,然后……你就來了。”
“嗯,這理由編得尚可。”
張茍臉色一變,急忙說道:“不,這不是我編的,你聽我狡……不是,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