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探過去,感受到一片冰涼。
人很早就離開了。
梁綿是早上五點走的,她不在他這里留宿。
以前鬧著不離不棄不死不休的小姑娘,現在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跟他打了。
程星河面無表情的坐起來,抓得滿是寂靜。
一回到家梁綿罵罵咧咧的爬上床,倒頭就睡。
結果一覺睡到十二點左右。
還是被弟弟宋繼打來的電話吵醒。
宋繼來接她回去吃飯,見她眼底烏青,黑眼圈很重,欠揍的問:“這么能鬧,昨晚幾次啊?”
梁綿哈欠都還沒打完,抬手就去掐他:“宋繼你是不是皮癢!”
宋繼一個勁兒的躲,沒能幸免到哪里去,直直抽氣,可恨自己這張嘴,忍了忍,沒忍住:“姐,你跟程星河到底什么時候分手?”
梁綿轉頭:“都沒在一起,分什么手。”
“那你…嗯?哇不是吧姐,你白.嫖啊,程星河這能忍?”
終于把那個沒打完的哈欠接著打完了,梁綿揉了揉眼,“廢什么話,趕緊開車去吃飯,餓死我了。”
說完偏頭靠車窗上,又閉上眼。
她和程星河。
那年,她雖手段卑劣,壓著父母、程爺爺要程星河娶她,因為他已心有所屬,她算得是“橫刀奪愛”,不結婚,于是退了一步,變成了訂婚。
她在朋友圈發動態,通知了許多朋友,更是跑到蘇煙的面前耀武揚威的炫耀。
后來程爺爺逝世,程星河接手程家,她和他的婚事一拖再拖。
兩年前,蘇煙生下個女兒。
程星河跟她提了退婚。
她又哭又鬧,結局并未改變,從此被剝奪下“程星河未婚妻”的名號,是她愛而不得,怪不了別人。
一氣之下出國療情傷,又忍不住偷偷跑回來,想的是再也不要和程星河扯上關系,陰差陽錯又和他糾纏在一起。
非要說個明白——
只怪喝酒誤事,一夜驚喜。
到底是如何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的,梁綿不愿意回想,
總之剪不斷理還亂的。
梁綿心思狹隘,沒睡到程星河之前,還大有非他不可的想法,睡到他后反而可有可無了。
因為她發現,不止是她饞他,程星河也特別饞她。
這讓梁綿有恃無恐,所以囂張至極。
把惡劣態度、不爽大意在程星河跟前表現得淋漓盡致。
吃飯是回家吃,雖說梁綿父母恩愛有加,但和程家聯姻,少不了的是因為利益關系。
就連這次吃飯都是為了工作。
雖然人情味濃,有親情交結,但仍然令梁綿感到不適。
“爸,工作上的事您和他談比較好,我不懂,說了他未必會聽。”
梁父搖了搖頭,“你出面說比我們誰都有用。”
梁綿咬唇,拿著筷子戳了戳碗里顆粒飽滿的米飯,被她搗得皺巴巴的。
宋母不愿見女兒愁容,狠不下心逼她,便對梁父道:“生意上的事孩子懂什么?明天請馮啟森吃頓飯,看他能不能松口。”
宋母的父親是國外人,她是混血兒,帶到梁綿這里,她卻更像是祖父了,眉骨高,五官深邃,有西方人的精致,又有東方人的嬌巧。
一頓飯,吃的梁綿心里難受。
以往程星河無心家族事業,大學畢業在京城寧愿當個無名小牙醫,接手程氏后,在他的帶領下,程氏日日高升,在烽城威名大震,而他本人也是水漲船高,身價尊貴。
吃過飯后,梁父遞給梁綿一張邀請卡,說是有個酒會讓她代出,沒死心的規勸道:“我聽說程總也會去,你若是碰上他,能說上話的,盡量幫爸爸說說。”
梁綿盯著那纂刻精巧的邀請卡封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