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初稿已經寫好,理應拿來讓關琛這位原作者看一看。編劇同意了,帶著劇本過來。
計劃很順利,當天的關琛除了上臺賣笑拍照,一回到休息室就在那琢磨劇本。的確再沒精力顧及旁人。
只不過到了第二天,關琛拿著劇本找到編劇,表示說劇本有問題。
關琛講,殺人犯分為【有組織型】和【無組織型】,區別是作案前是否有策劃有預謀;其中,有組織型的殺人犯,又分為【專注于犯案行為】,和【專注于犯案過程】的,兩者的區別在于,一個是單純想殺害目標,另一個是想延長作案與被害人的相處時間,然后從對方的反應里獲得快-感。
而編劇對殺人犯的理解,顯然既不夠深,也不夠準確。
為了讓編劇有個相對直觀的感受,適逢路演到邊境省份城市,關琛準備連夜帶編劇去見見世面。
編劇以為關琛最多不過是帶他去看守所,咨詢采訪直面過殺人犯的警察,結果關琛到銀行取了幾萬現金,裝在一個半透明的白色塑料袋里,問說,聽沒聽過釣魚執法。編劇登時嚇尿了,哭著保證他一定好好查資料,下次一定帶著更好更真實的劇本過來。獲得首肯后,編劇連夜坐飛機回了家。
到達魔都站的時候,關琛跟陳導報備,說是要離開一上午。
陳導趕緊問,這次是要帶誰出去。關琛回答說,不帶誰,就他自己,去辦點正事。
陳導心中慶幸和郁悶混在了一起,緩了緩勁,同意了關琛的出行,只是讓他下午的時候早點回來。
影廳的上午場基本沒太多人,所以路演日程表一般都從下午開始,然后一直忙到凌晨。關琛雖然深夜總是出門游蕩,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但時間觀念向來準時,也不惹出麻煩,說話辦事可以放心——仔細想想還很神奇,一個人竟然既能讓人感覺麻煩不斷,同時又給人安全感和靠譜。
關琛特意起了個早,提著大袋小袋從全國各地買回來的東西,走出酒店。
他先是回了一趟工作室。
到達工作室樓下的時候,時間還沒到上班時間,關琛沒有立刻上樓,而是去跟街坊們打招呼。鑒于他如今初步有了點名氣,于是整個過程有點像走訪扶貧點,關琛沿著街道一家一家去打招呼,問問他們生活狀況如何,最近有沒有什么困難。受訪的老板無不驚慌失措,如臨大敵,連忙表示最近生活得很好,尤其是最近幾個月,簡直是人生中最幸福安穩的日子。
關琛很滿意,沉吟片刻,用一種充滿言外之意的語氣,說,最近有部電影快上了,你知道的吧?
老板們得到暗示,連說,肯定看肯定看,帶著一家老小一起去看。
關琛喜歡這種懂事的人,他勸告各位,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小孩,可不要干了傻事,追悔莫及。
有小孩的老板們再次得到暗示,一個個臉色煞白,緊緊抱住自己的小孩。
等到錢良義過來上班,在人群外墊著腳看熱鬧,才發現那個夢魘般熟悉的面孔。
壞了!錢良義心里重重一跳。
因為是突擊檢查,他根本來不及請病假,也來不及讓員工們通知客戶換個時間再打來電話。
錢良義只能眼睜睜接過關琛手里的東西,然后目送對方上樓,開始耽誤一天的收成。
關琛熱情地跟職員們打著招呼。
“小靜,聽說你小孩在暑假惹了點麻煩?我認識一種人,他們生活上有點困難,但是都很熱心,只要少許的酬勞,就能幫你解決麻煩。怎么樣,要不要介紹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