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駒克制著自己不去在意這些,他觀察著作戰室的周圍,一塊塊白板上,貼著面具團伙成員的各種資料,以及他們所犯下案件的資料。
張家駒站在這些資料前面,貪婪地吸收和更新著情報。
“你在這里干什么?”一個和張家駒年齡差不多的中年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抓賊。”張家駒目光有些愧疚,但還是堅持站在了這里。
“你還好意思回來?你還有臉回來?”新隊長咬牙瞪著張家駒,額頭幾乎快頂到張家駒的額頭。
“我知道我犯了錯,這一年多的時間,我一刻都沒有忘。我也知道我活著很厚臉皮,恨不得馬上就死。但是現在讓我死,我不甘心,要死也得抓到那幾個混蛋再死。”
張家駒紅著眼,毫不退讓地瞪著新隊長:“我來這里,不要功勞,我只要他們判刑。”
新隊長直勾勾地看了幾秒張家駒,最終默認了對方的存在。
周圍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有沒有什么想法。”雖說張家駒是被降了職來到這里,但張家駒的辦案經驗,新隊長還是承認的。他指了指立著的一塊塊白板,問道。
張家駒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一年的空白期,好像并沒有鈍化他的大腦。
“他們很熟悉警隊,知道每次行動的執行和流程;他們很靈敏,應該有眼線在,而且還是總局;他們受過訓練,熟悉槍械和格斗;他們仇恨警察……”張家駒結合這些情報,總結出:“很有可能,他們有成員就是警察。”
新隊長點點頭表示贊同,這也是他們討論出來的東西。然而假設是一回事,證實又是另一回事。他說這一年來,怎么都抓不到潛伏者的尾巴。“我們已經把全國警隊里,格斗和射擊的好手都調查了個遍,全都可以排除。”“之前編了幾個假情報,讓眼線傳給他們的上家,方便我們打個埋伏。結果沒用,那邊沒上當。”
張家駒聽完,說:“格斗和射擊,肯定是能藏則藏,不然太顯眼。至于那些假情報散播出去,對面為什么不上當,不一定是對方識破了陷阱,還可能是因為……對方不感興趣。”
新隊長問什么意思。
張家駒把所有面具團伙所犯案件的白板拉到了一起。
“從一開始,他們犯罪程度就是在逐漸升級的,是在試探自己的能力上限,也是因為刺激的閾值提高了。一年前那次行動……”張家駒頓了頓,繼續說,“一年前那次行動,是他們手筆最大的一次行動。有陷阱,有游戲,有自制炸彈。”
新隊長明白了。相比起人數眾多的倉庫行動,自己布置的假情報,的確小打小鬧了。
“突破點在這個眼線上。找到他,就可以順著線揪出更大的魚。”張家駒說。
新隊長贊同,但問題是怎么抓,總不可能真的再復原一次倉庫行動,激發面具團伙的興致吧?
張家駒說先試著揪出眼線,“當臥底潛伏的壓力不小,而且還是給面具團伙當臥底。”他問新隊長:“每個分局心理咨詢室的病歷檔案能不能調過來?”
新隊長搖搖頭:“半年前改革,所有警員資料保密,跟隱私有關的資料更加嚴密。”
“那醫保記錄?不看心理醫生,會悄悄吃藥。”張家駒問。
“跨局調資料,估計會很慢。”新隊長說。
“那就只能調監控了,看哪些人在案發前后進行過心理輔導。”張家駒只能選擇用笨辦法了。
新隊長說:“這個時間估計也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