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跟著阿光一起憋著氣,渾身燥熱,在心里給阿光吶喊加油。
竹爺感受到了阿光的動作,雙腿纏了上來,壓住阿光的雙手,阻斷了對方最后的反抗。
以阿光手腕的活動范圍,根本捅不到身后,更不可……能……
觀眾一句話還沒想完,就看到阿光眉眼發了狠,咬著牙將斷刃捅進了自己身上的一處傷口。
那是在叢林追逐的時候,被木頭戳穿的傷口。
阿光通過這個傷口,斜著刺進了身后的竹爺體內。
然后……
狠狠一擰!
阿光悶哼一聲。但聲音里,帶著一抹喜悅。
能出聲,說明竹爺的手松開了。
阿光爬起身來,身體就這么從斷刃的另一端滑出去。
阿光的傷口原本就是貫穿的,而且沒有傷到重要器官。
竹爺就不一定了。
阿光轉身,一片狼藉的地上,竹爺坐在那里吐血,鮮紅的斷刃就這么斜扎在他的腹部。
那個位置,是脾被捅破了。
不立馬搶救,人就死定了。
仿佛知道自己生命即將到此為止,竹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往后仰在沙發上,便不再動了。
竹爺看了眼阿光,微不可聞地說了句:【厲害。】
阿光沒有說話,找個墻角坐下,給自己的傷口重新包扎。等他把氣喘勻,那邊,竹爺已經閉上了眼。
……
阿光腳步蹣跚地回到了餐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明明是飯點,但餐廳竟然沒什么人。
除了老板,就只有琛老大。
琛老大依舊坐在包廂的火鍋前,爐火已經熄滅,湯底只有淺淺的一層,盤子里的肉也被吃了個精光。桌上餐具一片狼藉,盤子疊著盤子,仿佛中午那頓飯一直吃到了現在。
阿光艱難地坐下,把刀和槍擺到桌上,推了推,意思是還給琛老大。
一把刀,刀柄往上的刀刃只有一半。
一把槍,是一把保養得當的老槍,彈夾已空。
【謝了。】阿光輕輕地說。
【你朋友的尸體問出來在哪了么?】琛老大問。
阿光沉默片刻,搖搖頭。
不知道是說,沒問出來。還是說,這已經不重要了。
【辛苦了,去休息吧,那些地方我來收尾。】琛老大說完,打了幾個電話。
放下電話,琛老大對阿光說:【我欠你個人情,以后有麻煩了來找我。】說完又補了一句,最好是什么麻煩都遇不上。
阿光起身,揮揮手算是告別,離開了餐廳。
回到學校,身旁是歡快笑著鬧著的大學生,阿光走在他們之中,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