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宗朝北邊一指,“我這就帶夫人過去。”
“水里?”
邢氏不解,帶著李元胤等護從隨那小將往北邊步行而去,約摸走了不到半里地視線內便出現一條河。
河兩岸人頭攢動,插著不少軍旗,正有大量軍士在過河。邢氏注意到南岸還有不少炮車,怕有幾十門,心中更是堅定不可與淮軍為敵的念頭。
“小延宗,你舅舅在哪里?”
邢氏看到河岸邊有好多騎馬的將領,但不知哪一位是淮陰侯。
“夫人,我舅舅在水里啊!”
李延宗咧嘴朝河里一指。
邢氏一愣,這才發現河中哪是什么橋,而是有兩三百漢子赤身站在水中,用肩膀扛著一塊塊木板連接起的一條“人橋”。
一隊隊士兵就從這“人橋”魚躍而行,邊上還有許多船在裝運大輜重。
“你舅舅不會是在水里同士兵一起扛木板吧?”李元胤有些吃驚。
“是啊,這里原本有座浮橋,可是叫洪水沖垮了,我們淮軍又急于北上,所以舅舅便想出這人橋的辦法來,還親自下去扛橋,說當統帥的要在任何時候都要身先士卒...”
李延宗的聲音透著自豪,普天之下帶兵的將領有幾個能如他舅舅這般。
邢氏聞言也是面色一動,驚駭那位淮陰侯竟能如此。
“夫人,你等一下,我去喚舅舅過來。”
李延宗說完就朝河邊跑去,邊跑邊喊:“四舅舅,夫人來了,夫人來了!”
岸上的淮軍將領和正在過河的淮軍將士聽了這話,紛紛好奇扭頭看向邢氏那邊,不少人還興奮的指點起來。
這可把邢氏弄紅了臉,心道李延宗這小家伙怎么能亂喊什么夫人,喊高夫人、邢夫人都可以啊,這把人誤會的。
好在邢氏也有女將之風,微紅之后便坦然面對那些目光,并開始細心觀察這些淮軍的隊列。
河里有人“哎”了一聲,繼而便有一身影向岸邊游來,上岸之后快步向邢氏這邊過來。
離的近了,邢氏不由怔住,來的竟是個年輕人,看樣子也就二十歲,難道這就是手握十萬兵馬的淮陰侯?
邢氏有些不敢相信,一邊的李元胤也是嚇了一跳,心道這侯爺怎么這么年輕的。
“可是邢夫人!在下淮軍陸文宗,早就聽聞夫人大名,今日得見,夫人果然女中豪杰,單這身姿世間多少美人見了都要自愧不如啊!”
陸四在水里泡的時間有些久,身上白花花的,一邊說著一邊順手從肩膀上取下墊肩的毛巾擦起臉來。
擦完,抬頭時卻發現對面的邢夫人神情有些別扭,很不自在的樣子,不由也愣了下,以為自己哪里不對,低頭一瞧瞬間也是面紅耳赤。
卻是褲子都濕了的緣故,露出好大一砣不太合適的輪廓來。
真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