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鰲永意志堅定,然后突然腦袋一疼,卻是剛才還和顏悅色與他說話的年輕人揪住他的辮子就將他往外面拖。
動作同剛才親兵們拖和碩額駙那死豬一模一樣!
“放開老夫!”
王鰲永未防陸四竟然如此不將他當人待,就這么被拽著辮子在地上拖在,十分的狼狽。
陸四哪里肯松手,王鰲永越是掙扎,他越是用力,直將這老匹夫生生的大腿磨得皮都爛了。
外面正在抬運尸體的淮軍將士們看到一個老辮子被都督親自拖出來,不由發出一陣哄笑。
“狗賊!”
王鰲永又羞又恨,真想咬舌就此了斷。可牙剛咬到舌頭,卻又怕起疼來,實在是下不了這個狠心。索性把眼一閉,等著人頭落地,雖說也痛,但肯定要比咬舌頭來得痛快吧。
李元胤、齊寶、趙忠義、柏永馥等一干人跟著出來,見都督把人家滿清的總督一直往外拖,都不禁好奇都督這是要做什么。
王鰲永被陸四拖到了北門樓下。
猛的將老匹夫甩在前面后,陸四手一揮:“架柴堆!”
“是!”
十幾名親兵立時將附近的桌椅拿來踢倒用刀劈砍,堆疊起來。
城墻上,幾十個身影吊在垛口下正搖晃著。
額駙石華善不知道疼暈了幾次,每一次醒來都能感受頭皮似要被整個撕扯開,可每一次人還在半空中掛著。
金錢鼠尾辮的韌勁和強度得到了真理的檢驗。
就跟麻繩一樣,散開的麻用力就能扯斷,但編在一起后怎么使勁,那麻繩都結實著。
被吊的漢軍辮子兵無一不是如此,除了頭皮的巨疼外,讓他們更加恐怖的是腳下空無一物。
懸空,又時刻擔心辮子會斷的感覺,讓他們的心空落落的。
當額駙再一次睜開眼時,就看到下面一幫明軍在架火堆,心下疑惑,不知道這幫明軍在做什么。
額駙到這會還以為吊他的是明軍呢。
看著一個大大的柴火堆慢慢在自己面前壘起,王鰲永漸漸生出不妙的感覺,心底寒氣升起,手腳也不自覺的抖動起來。
城門樓下聚集了好多淮軍的官兵,也有好多濟南城的百姓,他們時而抬頭去看吊在城墻上的辮子兵,時而去看那越架越高的火堆。
王鰲永越想越怕,終于,內心極度的恐懼迫使他主動尋找答案,結結巴巴的朝身邊的陸四問了一句:“你要對老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