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四知道此事大罵侄孫胡來,趕緊又派高一功往官家洞再請,并向鞏焴表達他這監國的愧意。
高一功還是沒能請來鞏焴。
陸四不放棄,又叫甘陜總督孟喬芳去勸。
鞏焴還是不肯。
陸四雖沒有三顧茅廬,但接連派人三請都請不來鞏焴,也是來了心氣,竟直接命人頒諭,說鞏焴再不來行營,便盡殺鞏焴家族,屠其家鄉。
這回,鞏焴來了。
不等這位老尚書張口罵大順監國殘暴,陸四搶先開口喝問于他:“你做明朝官時,百姓皆說你是好官,既是好官便當為百姓謀利造福,何以躲在那洞中不為百姓出力?”
不待鞏焴反駁,又道:“你不做我大順的官,于我大順又有什么損失?尚書高位,你不做有的是人做!但你可知你不做我大順的官,卻是害了這天下的百姓!因為這天下少了一個好官!”
言罷,又上前握住鞏焴雙手道:“可能先生心中有氣節,要為那朱明守忠貞,可如今天下大勢已明,我大順驅逐韃虜,恢復中華,致力于天下一統,結束二十年來災亂,還百姓太平,給百姓活路,先生這氣節于這天下蒼生又哪個重?”
幾番話一說,鞏焴張了張口卻是默認了。
倒不是大順陸監國的話對他有多大打動,實因他要不答應的話,族人要死,家鄉人也要死。
相比鞏焴這個被強弄來的禮政府尚書,宋企郊這個吏政府尚書、陸之祺這個兵政府尚書卻是識趣的多,早在聽聞大順光復北京便已有了出仕之心。
所以在大順監國又一次親自派人尋訪他二人后,于民間消失一年多的兩位尚書終于現了蹤跡。
宋、陸二人包括鞏焴能被李自成欣賞任用,自是都有本事,非一個清官可以形容。
西北局勢,三位就了如指掌,而這些恰恰是泥腿子造反的順淮軍將領們所不知道的。
好比為何皇帝都需翰林學士,因為好多事情和典故等,都在這些飽讀經典的學士肚中。
因此行營會議之初,便由兵政府尚書陸之祺于與會眾人簡單說了當下西北土司問題。
陸之祺首先說土司問題實際是蒙元時期留下的一個弊政,而土司勢力又分西北土司和西南土司。
西南土司有名的就是萬歷年間造反的楊應龍,天啟年間造反的奢崇明、安邦彥之流的。西北地區土司相對沒什么有名的,但相較西南土司卻又復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