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寶貝孫女,蘇老將軍當即大跨步上前,步伐大開,連帶著大胡子晃起幾下,至蘇嬈身旁,左右拉了蘇嬈就是幾圈轉,瞧著蘇嬈白皙紅潤的臉蛋,去澹梁一遭,沒遭罪,當即摸著大胡子,拍上云霽肩膀一下。
不錯不錯,把嬈兒照顧的囫圇個的,沒缺沒少著,瞧著還胖了些來。
“爺爺,嬈兒可想死你了。”
蘇嬈也膩歪的抱了蘇老將軍的手臂,腦袋貼了蘇老將軍厚重的盔甲上。
這聲想死爺爺了,惹的蘇老將軍樂開懷,哈哈大笑起,眼角的褶皺便愈加明顯,人雖老了,可虎威之態依舊不減當年,這笑起來中氣十足。
爺孫相見,兄妹也見,蘇三也一臉溫雅摸了摸蘇嬈的頭,又與云霽作輯一下,便和蘇四下去準備吃食。
四個人的晚膳,蘇四回來時也已安排,所以不多久,晚膳已然備好。
爺孫四人,相攜去了飯堂。
而離開的云穆靖,在出去蘇府之后,他面上神情才徹底變,變得難以窺之,究竟是因蘇二登基澹梁新皇之事,還是因蘇嬈非是他的阿嬈之事,讓云穆靖面上的表情很沉壓。
一路回宮都未曾有緩過來,直到沐明津前來,說云穆睿想要見他一面,云穆靖面上的那股表情才消沒。
云穆睿被偷梁換柱救下后,便被關在了東宮,和沐明月與小兒關一起。
宮內,燈火已燃起,高懸廊道間的燈籠,宮燈亮堂,東宮內,后庭水榭中,兄弟二人面對相坐,晚膳也擺上桌,還有一壺酒,紫玉壺盛酒,在這夏日里,酒不需要溫在爐上,就擱置在中間,剔透的紫琉璃,讓酒壺之內的酒,瞧來晶瑩透亮。
各自手中一盞酒盞,云穆睿為云穆靖斟一盞酒,也為自己倒上著一盞。
“世人多艷羨,生而皇家,皇家之子,享盡榮華,為他人只能匍匐,可他們又可知,生在皇家,實乃悲哀。”
一盞酒入腹,云穆睿沉定道及如此一番話語,雖他話語平靜,可聽來卻又覺很嘲諷,極盡的嘲諷之色。
“可是七皇弟,皇家悲哀,與你卻是極盡的溺愛,與你而言,也只是疼愛的父親,從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你占盡父皇所有溺愛,享盡我們這些皇子求而難得的父子天倫。
父皇將對你的愛從不藏起,他宣告的世人無有不知,宣告的我們其他皇子即便心中多妒忌,妒忌的恨不能將你除之后快,卻不敢真正出手。
只恐你若真的出事,父皇他會毫不留情舍棄我們這些害死了他愛子的人,當年五皇弟溺水而亡,究竟是后宮陰私,還是父皇默許下的結局。”
提及五皇子當年溺水之事,云穆睿曾親耳所聽,他們的父皇對于五皇弟的被人所害,即便查出乃何人所為,也只因那良娣母家乃父皇親信,父皇當初剛冊封為云瑯開國第一位太子,有很多事需那親信暗下辦之,便一句輕飄飄的不慎溺水而亡,只處置了看顧五皇弟的奴才便作吧。
若當年溺水之人是七皇弟,他相信,父皇必定會盛怒,即便因初登太子之位而難有何大動作,但那良娣和其家族,必定會悄無聲息消失。
“今夜請新皇至,只問及新皇一言,七皇弟,你留下我,有何意圖。”
問出來自己請云穆靖來此的目的,再一盞酒入腹,云穆睿面上無有半分動容,會去妒忌求而不得的父愛。
從那年他在父皇的書房外無意間聽見父皇對云總管一番話,他便不奢求了,再不渴求父皇會如對待七皇弟那般也能疼愛他。
他只以自身之本領,只企圖父皇之器重,只做一個能令父皇滿意到找不出半點錯處的太子嫡子,當父皇登基為云瑯皇之后,他便順理成章成為云瑯的儲君。
只是到最后,他終究還是技不如人,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七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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