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來有些陰沉沉,尤其最后那白頭二字,覺帶有一股殺念。
本在蘇嬈手中的信箋,被云霽給拿過去,那雙細長鳳眸直落信箋之上,瞧著事關暹毅遲韶正側妃這后宅里的陰私事兒,氣息更粗沉沉的。
他也更記著,記著在容家皇陵之內,暹毅遲韶對云霽所道那番之言。
莫要讓寒漠塵傷及嬈嬈。
若非暹毅遲韶多言這話,他還一時難醒著,難以再次占據了這具身軀。
“怎得,這是醋著了。”
這一刻,他這么極其明顯的異樣,蘇嬈即便是想要裝作不察都已不行,當即,桃花明眸一彎,斜眼瞅過旁邊這人,在他自己也驚覺之際如此一語,面上的嬉笑,能絢爛心扉。
“確實是醋了,嬈嬈覺得不對嘛。”
那份明顯的異樣已消無,再次偽裝起那份淡然,云霽也扭頭看著了蘇嬈。
他就是醋了,明明嬈嬈已寫和離書,他們早已無了任何關系,可現在暹毅遲韶又唱這一出,他這是為著嬈嬈著想,想要維護嬈嬈的清譽。
在諸暹,毅親王夫婦從來沒有和離,毅親王妃一直都在毅親王府中,且與毅親王恩愛有加,鶼鰈情深,可嬈嬈早已走,那么毅親王妃遲早都得死亡,才能不為他人將諸暹國蘇家嫡出小姐蘇嬈和云瑯蘇家女兒聯系在一起,從而敗壞了嬈嬈清譽。
毅親王妃死亡,往后,即便有見過毅親王妃容色之人湊巧撞見嬈嬈,也只會是容顏相似,而非是同一人。
只要這么想著,心里就極其嫉妒,嬈嬈自有他守護,何須一個無關之人還一再費心,嬈嬈有他就足夠。
心中這份沉壓壓的醋意,讓他再次不曾察覺到,蘇嬈給暹毅遲韶寫下和離書這點本是屬于云霽的記憶而今出現在他的記憶之中,他自己未曾有覺得半點不對勁,還更醋著了。
“沒有不對,我很是歡喜。”
蘇嬈,愈發嬉笑了容顏,云霽自己不曾有覺著,可蘇嬈她時刻可都在關注著云霽的變化,云霽的心態,他這一點變化,蘇嬈內心很是歡喜。
這是記憶融合,說明他內心的抗拒在一點點削弱,若能長此以往下去,當云霽的所有記憶為他徹底容納之時,他就再不恐懼陽光下的自己了。
不需要以撕開他心底歷久疤痕的殘忍手段去治愈,不需要以催眠之法強行干預他的過去,他自己就可痊愈。
得此一份驚喜,蘇嬈內心極其歡悅,毫不掩飾的浮現臉頰,笑容燦爛,彎起的桃花明眸愈加彎出月牙。
這樣的她,在云霽的眼中,也只當她是因為他醋了,才會這般的開心,不自覺的也彎了唇角,芳華容色,眉眼之間深情,恍惚之間覺得又是云霽,那個能站在陽光下的他。
至于趙蓮馨的歸途,暹毅遲韶以他之正妃做局將趙蓮馨遣送回云瑯,蘇嬈一點不關注這事,也沒有云霽那份男人之間的敏銳感,暹毅遲韶做這事,其目的還是為著她著想。
在蘇嬈思來,也只會想的是暹毅遲韶不喜趙蓮馨。
既不喜,自然也就不會繼續留著礙眼。
借此時機,以一個合理理由將趙蓮馨遣送回云瑯,而云瑯又難說什么。
暹毅遲韶對趙蓮馨本無情,和離書也早已寫給趙蓮馨著,之所以還留趙蓮馨在府中,也不過皆因當時他們所謀那番事,若被趙蓮馨所知,暗中作亂,恐為云瑯察覺他們打算。
可而今,諸暹與云瑯之間因她而起的戰事早已過,趙蓮馨這個已經和離了的側妃自然也就不必再留著礙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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