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六皇子一起,將雀崖山皇家狩獵場內后續之事處理穩妥。
至于多出來的那個七皇子,他還想再玩玩,以瑜皇對他的溺愛程度,也就惱他一兩句,便也就由了他繼續折騰,十年如一日的溺愛。
留下這幾人在雀崖山,諸暹與澹梁都沒有覺得有何不對之處。
暹毅遲韶此刻的關注點皆在蕭沐白的身上,也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的異常。
蘇二這邊,讓侍衛在林中找尋,他和云穆靖先去了崖峰上。
暴雨瓢潑,他們皆穿著蓑衣斗笠,可衣擺底處早已是水漬嗒嗒,腳靴皆已潮,可見雨勢之大。
流線般的雨順著斗笠沿邊流落,如同水簾瀑布傾瀉。
都模糊著視線。
一番查找。
崖峰上那些黑衣人身上沒有任何線索。
反倒是七皇子在崖峰的一處草地里發現了沐明月送給蘇嬈的那個平安符。
遺落在草叢中。
如果不是這一場暴雨將平安符上面的血色洗掉,他們還發現不了,只會當做染血的泥巴。
蘇二也在崖峰山石上發現了彎鉤爪手勾劃出來的幾道痕跡。
“七皇子殿下,二公子,如此暴雨,這崖壁上滑溜難以踩踏,末將等實在難以如此下去。”
一個侍衛如此一聲喊。
適時,一聲電閃雷鳴,將嘗試下去崖峰上的幾名侍衛的身影映照的愈發打眼,腰間系著粗繩,可腳下打滑,連崖峰邊上的凸起山石都踩不穩。
更別說爬下去。
風雨愈發之大,火把都難以再點燃,漆黑的夜里,也只能借著不時一聲的閃電才能看清。
看清周遭環境。
就算是平坦的路況,在如此嘩嘩大雨的漆黑夜晚也不敢貿然走,何況還是讓下去崖峰。
“都是一幫沒用的廢物,讓開。”
云穆靖惱火滿目,一把拉開那個說話的侍衛。
就要自己下去。
手臂被蘇二抓住。
沉聲:
“云穆靖,如此暴雨夜,不是你逞本事之時,此峰山腰就乃望祿寺,我們繞道下去。”
拉著云穆靖遠離崖峰邊上。
云穆靖氣火難消,可卻難得沒有與蘇二再對著干。
快速翻身上馬,趕去望祿寺那邊。
蘇二也對蘇寒快速一聲交代,讓蘇寒帶人接著繼續找,有任何消息,煙花信號告知彼此。
隨即追了七皇子去。
又是一聲電閃雷鳴,如流線般的暴雨又粗了一分,雨勢愈發之大。
崖峰上的那條山澗更嘩嘩傾瀉,直砸而落,谷間水潭內水位上升。
山洞內的火堆也早已熄滅多時,冷風颼颼呼刮。
冷的身軀直打顫。
蘇嬈面色愈發蒼白,才睜開眼,收斂內息。
一聲咳,又一把擦掉嘴角血跡。
手摸上對面人兒額間,雖還發熱,卻已不如此前嚴重,只是他的身軀依舊顫栗,身體扛不住冷意,皓唇更帶淡淡青色,青白相間。
“嬈…嬈…”
又是這一聲咕噥,云霽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依舊是無意識地喃呢語,聲音卻比此前那聲大了些。
蘇嬈離的也近,便聽得清明更清楚。
一時間,整個人僵住。
又一聲咕噥,還是喚得‘嬈嬈’,云霽似是做了什么噩夢,單薄的身軀愈發顫栗難控。
還是因這洞內實在冷風瑟瑟,讓他如此控制不住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