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南來北往的客商行人極其多,船舶剛靠岸,就會有下一波行人來租船,從渡口而走。
此刻,一只船舶,船蓬內,蘇五一身粗布麻衣,被五花大綁得結實。
一旁兩個五大三粗的莽漢胡茬吧啦,大口喝酒。
“這小子看著細皮嫩肉,倒是挺能折騰的。”
眼見著蘇五從醒過來后就一直不停地唔唔踢腿,醒過來一次就折騰一次,這都已經是第八次了,都被揍得沒力氣了,卻還不消停。
一個頭戴蓬帽的莽漢一直看著,最后還是一把扯下蘇五口中塞著的布團,將一個窩窩頭塞給蘇五。
“小子,少折騰吧!等你妹子來了,俺們自會放了你,現在吃點兒吧!要是你妹子不來,明兒個早你這腦袋可就懸掛在那城墻上去了。”
“呸…”
蘇五一口吐出口中的窩窩頭,直接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不要小命的強盜,敢下.藥抓小爺,有本事咱們就真刀真槍地干一場,還敢打小爺小妹的主意,小爺的小妹也是你們敢動的…”
“聒噪…”
另一個莽漢又一記鐵拳砸過去,蘇五罵咧的聲音沒了,人又一次消停,栽倒在船板上。
又被揍昏。
整張臉已被揍得青一坨的紫一坨,鼻血也流出。
“你下手悠著,若是被整死了,還如何換那蘇家女。”
船舶搖搖順著河流方向順流而走,蘇二趕到時,這只船只已不見,拉過一個渡口伙計一番打聽,得知有兩個漢子架著個受傷之人,說是自家小弟得了麻疹,伙計也沒敢湊近看。
可蘇二知道,一定是蘇五,打聽了那只船舶是去芙蓉縣,他亦租了一艘船,繼續追了去。
夜幕降臨,白日時晴空,可很悶熱,這到晚間,天空果然陰沉下來,迎來了朵朵烏云。
烏云匯聚,卻沒有落雨,只是厚重了今夜這夜色。
戌時至,蘇嬈堪堪抵達百里坡,卻未曾上去坡上,馬兒已口吐白沫癱倒死亡,累死了。
此刻蘇嬈卻顧不得馬匹,快速徒步上去坡上。
只是斜坡,并不怎么陡峭,輕功動,腳踩枝干,蘇嬈上去百里坡。
黑暗中,只在坡邊看見一道人影,融合在夜色下。
一道勁風襲來,一個竹筒被那人扔了過來。
“榮華郡主很守時,但似乎不太守信,后面跟了幾只尾巴,看來榮華郡主也不太在乎自己兄長安危,再有下一次,送來的可就是令兄的手指。”
跳下坡,剎那不見。
蘇嬈眼角當即一暗,卻還是快速打開來竹筒。
只四個字:
“冀東關口。”
附帶一緞寶藍色綢布,是蘇五衣服上面扯下來的。
蘇嬈拿著綢布,蜷捏的手浮現出根根青蔓。
“小姐…”
蘇寒也上來了坡,剛才那人的話他在暗處聽得清楚,既然已經暴露,便也無需再藏著。
“別跟了,我們的一舉一動皆在那些人的眼目之下。”
這一聲交代,蘇嬈準備去距離此地又百里的冀東關口,是在東邊,卻被蘇寒拉住手腕。
“小姐,危險…”
手心悄然放入一個小紙條。
蘇嬈目光溘然閃動。
“蘇寒,你該知道,你們再跟著,送來的就是五哥的手指。”
一聲怒斥,蘇嬈一把甩開了蘇寒,悄無聲息將小紙條收起,大步下坡,騎了蘇寒的馬走離。
蘇寒的馬雖然沒有被累死,卻也已經跑不快,蘇嬈必須先去附近的驛站先換一匹良駒。
之后又馬不停蹄趕去冀東關口。
而蘇寒一行人再沒有跟上去,似乎是知道暗中有人盯著他們,便走了與東邊截然相反的路。
從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