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風三人當即急聲。
“他,又殺人了。”
這聲淡語,云霽所觸及之內的視線又變得模糊,內里斷肢殘臂也因視線模糊而消失不見,可鼻息內這讓他只覺作嘔的血腥之味卻濃郁不絕。
抬手,取下面上這遮掩了他是云霽的那一張銀黑面具,雋美容顏上思緒難明,面對又如此弒殺的另一個他,云霽的內心終究還是難以平靜。
“主子…”
云風和云凌扶起云霽,皆抿唇難言。
云大和十八那些云衛也皆閉嘴難言。
開口之人,也唯有蕭沐白。
“主上的世界本來就是這樣血腥的,那些人不死,主上他永遠都難以走出來,哪怕是榮華郡主,她也拉不出主上,主子心中清楚,你們本就是一人,主上他其實只是主子的心魔…”
“沐白,多言…”
云風倏然一聲呵斥。
本該是云凌呵斥才對,可這次卻偏偏是云風呵斥,而云凌只是沉了眉目。
蕭沐白卻突兀一聲笑,拿過別至腰間的折扇打開搖起。
看著云霽一眼,方看向云風。
“哥,你跟隨的是主子,而我跟隨的是主上,從主上出現后,從我陪著主上在逍遙樓中一步步走到現在。
主上所經歷的一切,以幼童之身承載前任逍遙樓主一個甲子的內力,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報仇,唯有報仇。
所以你不能對主子說的話,我能說,你不能理解的主上的事,我能理解,云凌他也理解,我相信主子更理解。”
“是啊!更理解。”
云霽抬手輕微擺擺,讓云風不必責怪蕭沐白多言置喙,心中的難平因蕭沐白此番話,反倒釋然,坦然的接受他的這雙手又染了血色這個事實。
本就為同一人。
從小到大所經歷一切,本就是他一人的經歷,而今他如此活在陽光之下,也皆是因為所有沉痛背負與蝕骨仇恨,皆有另一個他為他承受了。
否則,哪有如今的云霽,只有那活在黑暗中不能見一點光的寒漠塵。
“他不是和毅親王見面嗎,又怎么殺人了。”
腦海內,對寒漠塵所做一切事皆無一點記憶存在,包括這又一次的殺戮,他皆無印象,所知一切皆為屬下們告知,這么多年從來都是這樣。
云霽過問是為何,云凌這才開口,將蘇嬈又要被抓之事告知,又將寒漠塵與暹毅遲韶之間見面所言句句相告。
“主子,蘇小姐那邊…”
云風也發問,對蕭沐白的惱怒消沒。
“暹毅遲韶是否回了?”
云霽卻又如此一語問,并沒有提及蘇嬈。
云風和云凌難以理解,蕭沐白卻一聲:
“回主子,毅親王回了。”
“回了便好。”
此一言,云霽面上竟帶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