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蘇家這一次在劫難逃,想來威脅我姚家,那就讓太子去會會此女,既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也省了我們再費心思將其誘騙至瑯京后才拿下。”
姚丞相團捏了信箋,動怒卻也只一息,便恢復他的沉穩,老謀深算。
摸一把胡須后,姚丞相直接將蘇嬈所送這封信箋燃了,今夜事著實也不能為瑜皇所知,否則真累及姚皇后和太子,可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管家,再知會太子一聲,奩閣中人察覺,企圖逃離,讓京兆尹將奩閣中一行人等皆拿下,以及逍遙居。”
瑜皇所下旨意,監視奩閣與逍遙居,與待蘇家一樣,在蘇嬈未回前,在未確定其事真實與否前,莫打草驚蛇。
可而今姚丞相所言所為…
亦如云霽對其所評價,此人乃背后做局之人。
“諾,老仆這就去辦。”
管家應聲,當即離開。
“蘇宏,這次可是連老天都想要收了你,既不為太子所用,竟還欲借七皇子之手與我姚家爭鋒,養在膝下疼惜多年的寶貝孫女,竟然會是…”
走到桌案前,姚丞相拿出那封奏折內信箋。
信箋內容與瑜皇御案上那封信箋,前一頁內容相同,后一頁卻乃其他之言:
“姚相,本宮再送姚相這份大禮,待他日太子登基,本宮只有一個條件,云瑜與其子云穆靖的命交給本宮,希望我們再次合作依舊友好。”
此頁最后落筆,乃諸暹國容皇后。
“果然是個毒婦,最毒不過婦人之心。”
容皇后對云霽的愛恨,姚丞相知曉明了,更參與其中,當年瑜皇與靜皇貴妃大婚,云瑜的世子正妃為何會變作姚皇后,便是此二人聯合所謀。
……
此刻,皇宮中。
瑜皇不知丞相府中一切事,此時他也沒時間知曉,只因七皇子的到來…
云宸殿內,蟠龍宮燈燃燃。
云穆靖,一身男兒裝,蜀錦紫袍,眉目之間那抹女兒家柔感此刻半分難見。
“父皇,奩閣就算是蘇家暗中所開,兒臣想父皇也不會只為此便疑了蘇家。
何況現在一切還尚未有定數,且蘇家若真有何異心,也不會等到今時今日處境,還如此安分守己。
今更有諸暹虎視眈眈,哥傳來消息,容皇后時刻盯著我云瑯,就等著云瑯生出點事來,她好渾水摸魚。”
直白的將瑜皇對蘇家的態度說出來,也將而今云瑯可能的外患提及。
“父皇既舍不得蘇家,又為何還將蘇老將軍繼續留至宮中,就算父皇是請蘇老將軍商榷軍務,可如此長時間,難免朝中那些大臣們心思旁動。”
此番言,云穆靖此來目的實為蘇老將軍之事。
蘇老將軍被瑜皇請至皇宮內,而今過去已快半月,就算再怎么蠢笨如豬的人也該有所察覺了,何況朝堂中那些個堪比狐貍的朝臣們,若是瑜皇再不放蘇老將軍回去,難免朝堂中會生出什么亂子來。
“靖兒,此前,朕知蘇家絕沒有異心。”
瑜皇方才開口:
“蘇家若別有用心,就不會任由你安排如何去行事,蘇老將軍更戎馬半生,跟隨你皇祖父征戰沙場數載,開疆擴土,云瑯而今局面有他大半功勞…”
“既如此,父皇既明白,那父皇為何…”
云穆靖一時不明,此句問話聲音竟有一絲急色,與那心思深邃的七皇子,云霽教出的七皇子,似有些出處。
瑜皇看著云穆靖,這樣急色的兒子,自他知曉其所圖后,已多日不見了,而今因蘇家,他竟輕易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