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像極了寒漠塵,也許早在大秦滅亡的那夜,嬈嬈就已經是第二個寒漠塵了,他又如何能讓她繼續留在寒漠塵身邊,成為真正的幽冥,永遠的活著黑暗中,不能的。
月華馬車,駛離城門小巷前去了北陽街,剛至北陽街,尚不曾現身,蒙緞之下的玉耳,突兀間輕淺一動。
只因另有腳步之聲也在北陽街上響起。
踩踏青石地面發出的聲響。
啪…
踏…
雖步伐凌亂,可如此聲,這是唯有禁衛軍所穿的軍靴才會發出的聲音。
……
刑部,一如既往給人以深沉之感。
刑部牢獄之中。
“老將軍看著朕長大,朕待老將軍,從來都視為長者敬重,待蘇愛卿亦如自己兄長寬和,蘇家兒郎在朕心中亦乃自己孩兒,朕又怎會當真讓他們亡于刀刃之下,尸首難全。”
關押蘇老將軍的那間牢房,一身明黃親至此,瑜皇前來,還真如暹毅遲韶所言,撞柱身亡的那個蘇老將軍他真非真的蘇老將軍,而是個假的。
“老臣一粗獷漢子,而今也是實難以明白皇上圣心,一道滿門抄斬圣旨,可卻又將老臣與兒孫皆留至這牢獄之內,那么今日斬首的又是何人?”
蘇老將軍坐置瑜皇對面,望一眼一旁牢獄中與他一樣從始至終都不曾被押出刑部的蘇父他們,面上蒼顏平穩,內心卻對蘇嬈安危帶出濃濃憂心。
恐怕又是一場誘嬈兒現身欲捉拿嬈兒的局啊!
“皇上…”
此一聲,云總管走進牢獄,在瑜皇耳畔一語低言。
“老將軍乃我云瑯活虎符,老將軍一呵,可抵過萬千軍令,非到萬不得已時,朕終究還是舍不得老將軍的。”
留下這一語,瑜皇起身離開。
尚未曾出去刑部牢獄,禁衛軍統領被一個小公公攙扶而來。
“皇上…”
一見著瑜皇,禁衛軍統領當即單膝跪地,其自身之狼狽,頭盔早已無,發絲也凌亂,盔甲之上更完全血色。
瞧他如此模樣,瑜皇眉間驀然一沉。
而隨著禁衛軍的稟報,得知除蘇嬈劫獄之外,竟還有另一批人相助蘇嬈。
瑜皇眉間,這一息之間,愈發沉郁。
“皇上,囚車已被劫,護車的將士皆為一刀斃命,末將查看那些刀傷…”
禁衛軍統領再言,提及那些死亡將士的致命之傷,刀口形狀呈現彎月狀,完全不像是他們云瑯那種長刀所造成,反倒像是諸暹國人隨身攜帶彎刀所致。
這一個疑點,剛要說出口,卻為突兀而來的一聲咳喘之聲無意阻斷。
“咳…咳咳咳…”
如此咳喘之聲,一聽便知來者乃何人。
云霽,在這禁衛軍統領前來刑部時,只隨其慢了一步,跟于其后而來。
“皇…伯…父…”
“霽月…”
眉目之間,一息變化,瑜皇看一眼下跪禁衛軍,暗藏一抹帝怒之感。
被跟蹤都不自知。
“牢獄陰涼,霽月你這般羸弱身子,怎可來此。”
隨即,走向云霽,一把握住云霽手腕,面上帶出憂色,直接拉云霽離開。
那禁衛軍統領,面上變色尚未曾收斂。
霽月世子竟跟蹤他…
而對于他所察覺之事,劫走囚車中‘蘇家人’的那些黑衣人,他們乃是什么人,未曾再有多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