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一國之君,理應君無戲言,皇伯父卻瞞著霽月那般去動她,倘若這才是皇伯父給霽月所選擇后的結局,那選與不選,皆乃一樣…”
瑜皇拉云霽那般出來刑部牢獄后,便直接帶著云霽上去了他的御輦上。
能有這等殊榮的,也就唯霽月世子。
剛上去御輦,云霽便掰開了瑜皇拉著他手腕的那手。
從來都淡然的霽月世子,這一次,他在瑜皇面前生出了惱意,氣息很沉。
屬于霽月世子所有的那一分從容不迫,此一時刻,竟再半分不見了。
瑜皇,為此,帝容也沉,沉色濃郁。
看著云霽須臾,見其如此羸弱模樣,在察覺不對之后,便如此前來刑部,這等魯莽行徑,哪還有霽月世子的半分樣子,哪還是他教出來的皇家子。
“囚車被劫,刑場上突然出現的那一黑衣人,這難道不是霽月安排手筆。”
此言質問,瑜皇眉間愈發濃郁起來,好似有陰云為此密布,帝心難辨。
“霽月,朕早說過,倘若你妄動,屆時就看是你能救的快,還是朕能殺的快…”
“咳咳咳咳…”
云霽,卻猛然再次如此咳喘起來,嘴角再次咳出了血色,面色愈發蒼白。
“霽月…”
瑜皇忙一聲喚。
大手拍上去云霽后背,讓其舒緩氣息。
瞧著云霽因為這一下咳喘,面色竟愈發蒼白,如此羸弱樣,好似隨時都會吐血昏厥,這讓瑜皇面上生出的帝王神色,帝王沉怒,終是消沒一息。
“蘇老將軍既已無,囚車被劫之事,朕不予再追究,那個前朝余孽,只要她能好好安穩,只為你寬心,朕也不會再對其那般去趕盡殺絕,莫再如此折騰了自己,朕不殺她便是了。”
順了心口內一股子氣,壓沉的郁氣,云霽方才壓住咳喘聲,卻并未曾因為瑜皇所言對蘇嬈寬容而寬心。
“皇伯父費盡心思,擺下如此一局棋盤,以蘇嬈為誘餌,就只為讓云霽這個卒好生聽話,往后余生蘇嬈恨云霽入骨,皇伯父可曾滿意了。”
最后一言落,云霽竟昏厥在瑜皇懷內。
如此羸弱侄兒,愈發接近冬日之際,身子骨也再次如此的弱不禁風。
瑜皇再瞧著,最后,竟一聲嘆息聲:
“唉!”
抬手,擦掉云霽嘴角血色。
“霽月,她乃前朝余孽,你卻是我云家子,她接近你,必為利用你報仇雪恨,你之玲瓏心思,如何會不明,為何還要如此一再牽連你自己。”
不再是那個機關算盡心思叵測的帝王,只是一個疼愛侄兒的好伯父。
卻也就只這么短短一息,再次帝王心思歸。
帝眸,亦再次深邃下來。
“靖兒想要朕這個皇位,他既非要不可,那么朕就要將他培養成一個合格的皇家子,而此生,他便也只能是七皇子,那么蘇二就必死不可,而蘇二的死亡,便是朕給他的開始。
而你,你是珺姐姐的孩子,絕不能為小情小愛這等俗事迷惑,軟了你的心腸,忘卻了當年珺姐姐的仇怨,而蘇家兵權,便是朕給你的開始。
朕要你,不再是以云瑯蒼穹之光這個名聲響徹三國,而是以我云瑯軍統帥,成為讓三國為之震撼的王者,朕,絕不允許那前朝余孽擾你心緒。”
此聲之言,帝王心性更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