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朕也并未曾冤屈你蘇家,蘇家窩藏前朝余孽,哪怕只是一女兒家…”
前朝公主,他不懼多少,可視那孫女為之寶貝的蘇家,他如何能不懼。
今那女子逃離,其背后竟不止霽月一人在相助,她竟還有其他暗藏勢力。
如此之人,很顯然就是一直在暗中籌謀復仇,倘若蘇家與之聯合起…
所以他寧可如此冤殺錯殺,也再難留。
何況,他亦未曾冤殺。
蘇家與霽月交好,卻促他靖兒生出那等野心,若說他們沒有一點心思,他絕難信,蘇家又手握云瑯大半兵權,云瑯精銳之師,如何敢再留。
“老將軍,一路走好。”
附身低頭,瑜皇又對蘇老將軍叩頭了一下。
帝王磕頭,除了先皇,又有何人能受。
如此送蘇老將軍最后一程,瑜皇自以為他已做夠多。
身處帝王之家,稍有不慎…
對蘇家,他已無半分愧色。
瑜皇叩頭,看得趙國公和姚丞相更皆蹙了下眉頭,卻還是一同跟著給蘇老將軍也磕了頭,陪同瑜皇送完蘇老將軍最后一程路,一路走好。
隨即,瑜皇起身離開,沒有再多言什么話,只是看去了一眼趙國公。
很明顯,同樣是讓趙國公處理蘇家這一家人尸首,將其皆好好安葬。
之所以交給趙國公,而不是姚丞相,自然是瑜皇心中清楚,以姚丞相之為人,他必是不會好好的安葬蘇家。
而趙國公就不一樣。
雖趙國公一直都瞧不起蘇老將軍行伍粗鄙,但趙家和蘇家終是不曾有何大梁子,且而今的趙家沒有皇子,比起有著太子的姚家,趙家唯有忠于君王,才能保他趙家繼續榮華不衰。
趙國公躬身領旨,見著瑜皇離開之后,他便轉身走進去了牢房之中。
不曾有去看并未曾隨瑜皇離開的姚丞相一眼。
走進去牢獄,看著倒地口吐白沫身亡的蘇老將軍,蹲下身自袖筒內拿出一方帕,為蘇老將軍擦拭掉嘴角白沫。
姚丞相見著,面上亦不曾表露什么,只是一語話卻出口:“本相竟不知,國公何時又如此得了皇上圣心,竟將蘇家身后事如此交與國公…”
“丞相一心撲在朝堂,我落沒的一個趙家,恐是再不值得讓丞相費心。”
擦干凈蘇老將軍嘴角白沫,趙國公才起身看向姚丞相,見其面上竟露點滴得意之色,趙國公一時怒言:
“再得皇上圣心,還不是為你姚家踩在了腳下,姚傅岳,收起你那套偽作做派,落菱究竟是否真是劫獄…”
此聲冷哼,趙國公已不想與姚丞相再繼續這般虛與委蛇,浪費再多唇.舌。
落菱只是想見蘇四,卻成為劫獄,欲救蘇家…
而他又被姚文閣著人喚去…
朝堂之上,皇上大怒,降罪與外孫女和女兒,而卻是他親自去制止的外孫女,那時,他又如何能再開口為女兒與外孫女求饒,只能忍下去。
這一招釜底抽薪,借以皇上對蘇家的忌憚,將他趙家那最后的勢力也徹底鏟除,自此后,沒了盛寵的舒貴妃和七公主,他趙家便再難以在朝堂上與其抗衡,如此的精密算計…
他一個不慎之下,便落入了其中。
而今蘇家已無,他趙家也落敗了,太子又乃是他姚家外孫,從此往后,整個朝堂豈不就是他姚家天下。
“國公此言何意,可是本相讓七公主去闖的牢獄?國公將火氣撒在本相身上,倒是叫本相有些冤著了。”
姚丞相,并未曾有惱,而是心情極好的留下這一語,再不管趙國公如何惱火,他雙手后背,方才離開。
“哼!”
這一聲冷哼聲,趙國公面上的憤怒惱火,在姚丞相離開后,一息不見。
不過只一時的輸贏,便讓從來都背后做局的姚丞相竟也如此的喜形于色了。
“得意忘形,姚傅岳,你莫怕是已然忘了我們那位皇上究竟乃如何之帝,他豈會留太子一人獨霸整個朝堂,現在這般得意,就等著成為第二個蘇家吧!不,你姚家只會比蘇家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