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嘈雜擾人,不利于惠善大師救治霽月世子,霽月世子現在需要一個極其安靜之所,本該云霽的清風居就可以,可云老王爺和云老王妃皆年邁,此次云霽病發,恐他們二老憂心,瑜皇并未曾讓云老王爺夫婦知曉。
所以瑜皇便讓惠善大師將云霽帶來了望祿寺中,讓云穆靖陪同前來。
無論如何,惠善大師定要將他的侄兒救醒。
懸掛在外的佛燈,將屋舍之外那道焦急身影映出的打眼,佛燈映照出的影子更隨著他的動作,一直變化。
云穆靖不停在屋外來回走,那兩只似壁玉一般的精致纖手,都不知該放在何處方才合適,眉目之間的焦急…
與他一樣之人,云凌亦如此焦急等待。
“不行,我要去找阿嬈,不能讓哥…”
云穆靖,他等不住了,等不住了云霽很可能的會醒不過來,就要大步離開,被云凌一把拉著了他的手腕。
“七皇子…”
云凌的氣息很沉。
“主子費勁心思才謀算到而今這一步,讓皇上相信是他自己迫使的蘇小姐遠離了主子,皇上他能囿于主子。
若你現在去找蘇小姐,若為皇上有所察覺,那么一切都將徒勞無功,您是七皇子,可您更是主子教出來的弟弟,您不該如此的心浮氣躁。”
云穆靖本來到口想要呵斥云凌的話,在云凌如此之言下,沉凝心門。
“阿彌陀佛…”
時間久久過,惠善大師的屋舍之門方才打開。
惠善大師走了出來。
云穆靖與云凌忙上前,尚不曾開口問云霽到底如何,惠善大師已搖頭。
“小友之病,而今若醒來,恐會殺戮再生,失了他的本性,且讓他好生宿些時日,屆時老衲再喚醒他。”
已至屋舍之外的趙國公溘然停住腳步,打著油紙傘的蒼手也倏地捏緊傘柄。
失了本性…
心中,想到寒漠塵初次出現來見他,可過后再見他的云霽,若非他在先前見寒漠塵時,已見著了那副面具之下驚華容顏,他真不相信風光霽月的霽月世子,與那滿身殺戮難消的皓兒,他們是同一人,他的病癥…
最終,趙國公未曾進去,而是悄然離開。
皓兒在大秦為質之時,定然是受了不少的苦。
才會造成現在這般沉疴,難以根治。
走出那片紫竹林后,趙國公才招來了隨從。
“去告訴皇上吧!惠善大師說霽月世子身子過于羸弱,他用藥理調養,針灸輔以藥浴,不日便會無礙的。”
趙國公之言,未過片刻便送達了瑜皇面前。
蟠龍宮燈,將信箋上面字跡映照的明顯,看著信中所言,云霽身子骨,不日便無恙,瑜皇這才寬松了心。
燃了信箋,又拿過御案上匣子內的那云瑯軍虎符,一息,完全蜷捏與手心內。
“傳旨各州縣…”
此言已出口,卻又一息,竟又擺了擺手。
“罷了,既然已逃,就讓那女子走吧!去告訴太子,全力搜尋瑯京內,任何藏匿的其他余孽都不可放過。”
“諾。”
云總管躬身,面上不敢有一點懈怠生出,匆匆步伐離開御書房去傳話。
瑜皇,又看著片刻虎符,方才又放入匣子內。
“霽月,朕,今日便當真饒過那女子,至于她背后勢力,既然她是你的心上人,就等你醒后去親自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