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天的風雪似乎停在了一刻,原本不愿意進入人類村子的靈氣卻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
并不是朝著明月而來的,而是朝著這棵樹。
明月被這變故驚的心里一激靈,她想收回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像是黏在了樹干上。
而從她手和樹干結合的位置開始,那本是墨綠色溪流一樣的東西逐漸變淺。
明月此時早已經停止了念口訣,但這些聚集來的靈氣似乎把她和大樹當成了一體的,也在源源不斷的進入她的身體。
初時還算舒服,暖洋洋的,不僅讓她全身輕松,還有種輕飄飄的感覺,而她的眼睛能看的東西越來越清晰。
她的眼神本就很好,凝神細瞧便能看清微末,如今她竟能看清那天上飄的沒一片雪花的晶瑩形狀了。
再看天空,原本被風雪映襯亮的黑夜不見群星月亮,此時她竟然也能頭昏這其中看到那漫天星辰與月亮的光芒了。
但這等情況卻并不容樂觀,很快的明月便感覺情況不對。
她漸漸地有一種吃飽了撐到的感覺。
而她現在像是一個只能吃不能吐的饕餮,卻沒有那么大的胃口,裝不下了。
裝不下的后果明月現在已經不能去想了,因為她已經無法理智的思考了。
若說那天如烈火焚身,那如今卻是從身體里往外像是被人要拉扯開一樣。
這時那棵樹動了。
準確的說不是樹動了,而是樹里的東西動了。
從樹中伸出來一雙手臂,將她直接拉進了樹干里。
痛苦之中,明月忘記了掙扎,只感覺自己背后有一溫暖懷抱,她則被輕柔的抱著。
那股吃撐了的感覺逐漸消失,而她竟能透過樹干,看到外面的場景。
這顆樹本來便很高,她此時的位置也比較高,高過自家的院子,能看清遠處別家的房頂,遠處朦朧的山,近處隔壁的院子。
痛苦敢減弱意識逐漸回歸,明月這才感覺到她此時不同尋常的狀態。
她好像,被樹干里伸出的一雙手臂拉了進去。
她想回頭看看,卻發現轉不了頭,因為頭后面好像有個凹槽一樣的東西把她的頭卡在那里。
手撐著,想脫離這里,一股奇怪的聲音從她心里響起:“別動。”
與之前山上那個人一樣,這聲音聽不出來性別。
畢竟明月從未聽見過真正的聲音,也不知道男女老少的聲音有什么區別。
她能感受到的是,這聲音很虛弱。
說是聲音也不對,與山上一樣,其實都是在給她傳遞一種信息而已。
只是山上那個聲音中氣十足,能表達的感情豐富,而這個除了基本要表達的意思外,沒有任何情緒,并且很輕。
輕到明月差點以為是自己想不要動的。
不過明月從來都是聽話的,也習慣于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