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沒養過兔子。
一連三天讓甄白拉肚子拉到脫虛后,他終于摸到了竅門——兔子是不能吃帶水的食物。
甄白無力地坐在墊了草絮的地上,她的一只后腿被綁繩子在床腿上,這幾天她一直小腹空虛難受,還頭暈眼花,讓她一度以為她這是終于要見到天上的媽媽。
曬干后的菜葉子令人沒有食欲,甄白看著面前那個一直給她裝食物的缺口盤子,眼露驚恐連連倒退了兩步,別以為她不知道,就是這幾天她吃的東西有問題,才讓她一直!拉!稀!
要不是這個阿硯眼里有著對肉少了的心疼,她真要以為這人是來報復她咬到他指頭的仇!
這到底什么怨?要讓她受這種罪。
江硯看到她明顯瘦下來的身子,心疼地摸摸她仰起來的腦袋:“小白,小白你受苦了,快吃吧,這次不會再讓你鬧肚子了。”
聽了他的話,甄白整只兔子都抗拒得厲害,這些天這個叫阿硯的人把她養在自己的屋子里,還看起來特別小心慎重地對待,雖然她有些不明白這個人類為什么要“藏”起她來,但不妨礙她認識到一個事實——等她胖了,就得挨刀子了。
甄白瘦小的身子又開始抖啊抖,她心里沒了埋怨,反倒慶幸起這兩天自己又瘦了幾兩。
見她這樣,江硯皺著眉,眼里的愁緒化不開,他正要再哄哄這只小兔子,只聽外頭傳來了高喊聲:“江硯——”
毛絨的白耳朵動了動,甄白趁江硯應聲時,連忙咬了兩口菜葉子,等他回過頭來,她的三瓣唇又保持了先前的靜默。
江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還沒大亮,但確實如外面的通知聲一樣——他要出工了。
“好好吃,待在家里乖一點。”江硯看了看系著兔子的繩子,確定沒松后,他頓了頓又輕聲說:“你要是乖乖的不鬧動靜,還給你吃甜甜的果子。”
昨天他給兔子吃了顆熟透了的枇杷,沒想到它居然很喜歡。
但那是最后一顆了,其余的都被他分給了江老四,青一點的則以三個雞蛋的價錢賣給了懷孕的丁二嬸。
現在正是枇杷剛成熟的季節,說不定還有沒被村里的小孩摘完的樹。
這三天來,即便甄白再無知懵懂,也知曉了外面的大喇叭人類的聲音響起,這個阿硯就要出去,得等到……窗外的陽光最熱烈的時候才會回來。
甄白心思活泛地跳動著,紅眼睛亮亮的,她抬著小短腿往江硯的手心使勁地蹭了蹭。
帶她出去玩!
她也想出去呼吸好聞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