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白是兔子,不需要學人類怎么走路。”甄白噎了一下,然后理直氣壯地找到了回懟他的法子,江硯的確被她這話給嗆住,但他現在可沒有時間陪她辯駁這些。
江硯皺眉想了會,對著還在得意洋洋的甄白道:“你能不能變回兔子?”
他仔細觀察著兔子精聽了這話皺了皺鼻子,似乎大有覺得不行的模樣,江硯登時沒了耐心,直接冷冰冰地威脅:“不變兔子不能出去。”
聽了這話,甄白的眼睛瞪得老大,面對少年不容置喙的語氣,她也不高興地翹了翹嘴:“不嘛,不變回去……”
“那我走了——”江硯對她的撒潑不為所動,轉身就作勢要離開了,甄白在床上急得不行,她扒拉開裹著的被子,想要站起來:“阿硯阿硯,你不要走……”
聽著她急切切的聲音,江硯背著她笑了下,然后不徐不疾地轉過身去,視線剛落在眼前,就見床上的少女帶著一陣兒風,踉蹌地撲了過來,江硯下意識地想避開,但他的雙腿卻比他的大腦還要先有反應地牢牢黏在了地上。
江硯的眼前被一片黑壓壓的陰影覆蓋,他只來得及暗想自己肯定要摔了,可是他想象的痛感并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他張開的雙臂中一沉。
江硯低頭看去,他懷里正摟著一只皮毛雪白油亮的兔子,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兔子抬起了毛絨的腦袋,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嘴里一邊還咕咕嚕地叫了兩聲。
見他不動也不吱聲,兔子又有些急又帶了些討好似的,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蹭江硯的掌心。
見過甄白變成人的樣子,江硯再看到這只兔子,卻又突然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他被兔子蹭過的那塊皮膚都滾燙了起來,要不是理智壓制著,他在看到這白毛兔子趴在自己臂彎的那一刻,他絕對要嚇得把她丟出去!
甄白焦急地又叫喚了兩句,差點兒想順著江硯的手臂爬到他臉上去,給他撓幾爪子!
狡猾的人類。
騙她變兔子,肯定是不想帶她出去了嗚嗚嗚……
江硯好不容易安撫下自己復雜的心情,他似乎有些能聽懂小白的話了,扒拉下想往上爬的兔子,江硯僵著指尖順勢撫了撫兔子的脊背。
他輕聲道:“要等一會兒,我得去給四爺爺留中午的飯,做完飯我們就走。”
甄白這才心滿意足地安靜了下來。
江硯說到做到,他把兔子放在床上,去廚房里快速地攤了幾個餅子,還有蒸上兩三天能吃的窩窩頭,再用水囊袋子灌了一袋子水,把江老四的午飯臥在鍋里,又往爐膛塞了些碎柴屑,好讓它們保持著鍋里的熱度。
把自己和兔子的午飯和水袋、三根大人參、一些白蘿卜還有吃完了蛇肉扒下來的蛇皮、蛇牙都小心地裝進了簍子里,江硯這才背起簍子,再去房間里帶上啃窩窩頭的兔子。
和江老四知會過一聲后,江硯鎖上了院子外的木門,挑了條往城里走的小路前行。
這樣的小路雖然會繞彎路,但走得人比較少,不容易撞上村子里的人,這樣也不容易讓人發覺他簍子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