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開步子,朝著四人走來。
昏暗陰沉的走廊,細碎的腳步聲,搖晃不停的影子,在秦也邁步走過來時,秦文玉的視野中,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是秦也……他出現了。
秦文玉的眼前,腦海,只剩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不斷迫近,仿佛從記憶中……來到了現實。
整個地下室里,仿佛只剩下秦也和秦文玉兩人。
阿忙,望月一生,松永琴子……他們雖然近在咫尺,卻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壁障隔了開來,眼睜睜地看著秦也靠近了秦文玉,站在他的身前。
“秦文玉。”
秦也開口,再次念出了他的名字。
秦文玉怔怔看去,在記憶里,秦也從來沒有這樣連名帶姓地叫過他。
不……在記憶中,秦也根本就不是這種性格的人,他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型,和現在這個給自己帶來了巨大壓迫感的人,仿佛根本就是兩個存在。
這時候,秦文玉的心反而沉靜下來。
一開始看見失蹤已久,許久不見的秦也時,秦文玉心亂如麻,很有些不知所措。
但隨著他的不斷靠近,隨著他的開口,秦文玉心中的無措,茫然,慌亂等情緒,竟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現在想來,自己早就知道秦也是真正的操盤者,他在謀求不死,他要竊取祭宴的神秘力量為己所用。
“你是來帶走她的嗎?”秦文玉和秦也的第一句話,談論的對象卻是松永琴子。
他已經意識到了。
這次的三鬼考驗,以及祭典,也許根本就是為了一個人而存在的——松永琴子。
那場二十年前的實驗,只是順手而為。
其實,他一直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阿忙給他談過這場跨越二十年的龐大實驗,可就是這樣的實驗,在即將得到驗證的階段會那樣輕易地被破壞嗎?
而且,沒有保險措施,沒有第二套方案。
這非常不合理。
也許森羅面相確實很關注實驗的結果,但對他們而言……松永琴子,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你還是這么聰明。”秦也夸了他一句。
“你身上的實驗成功與否,都無法在我們身上復刻,我們的靈魂已經成熟,無法隨肉體和九眼勾玉一起成長,她……才是我們的希望。”秦也的視線越過了阿忙和望月一生,直直地看向松永琴子。
就在這時,一聲劇烈的槍響陡然出現!
“砰!”
突然出現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傻了眼。
秦文玉,阿忙,松永琴子三人齊齊看去,望月一生正抬起右手,手中握著一把手槍,槍口正冒著煙。
“裝神弄鬼。”
望月一生放下槍,應聲倒地的秦也,說道:“這東西對付不了鬼,但殺人依舊快捷方便。”
“你說得沒錯。”
望月一生話音剛落,秦也的聲音陡然在他身后響起!
望月一生脖頸處一涼,立刻轉身抬手,剛要開槍!
卻見明明中槍倒地,此刻卻詭異出現在了他身后的秦也猛地扭過頭,脖子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后腦上出現了另一張臉!
望月一生剛看到那張臉,就神情一變。
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手中緊握的槍械也掉落在地,他瞳孔里的神采飛快消失,嘴邊掛上了恍若癡呆的笑。
接著,秦也的脖子又扭了回來。
他看著一臉癡呆的望月一生,說道:“雖然沒能完全成功,但鬼的力量,已經能被運用一些了。”
“秦也!”阿忙恨聲大吼,“你這混蛋會遭報應的!”
秦也仿佛這時才發現他,意外地說:“阿忙?”
“來自千年前平安時代的你……竟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