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單手懸掛在通往三樓的樓梯上。
經過剛才的刀風龍卷,二樓的走廊已垮塌大半,僅剩武安國面前的那一處還能落腳。
何安盯著依舊保持三刀流狀態的武安國。
見他胸口起伏的厲害,持刀的姿態也有輕微的走形。
何安知道,這是對方使出大招后的空檔期。
畢竟能夠刮出那樣的龍卷風,想必對其體能甚至精神力的消耗都會極大。
而這正式何安想要的效果。
未給武安國再次起手的機會,何安已飛身而至。
當他輕巧地在武安國面前落地,何安知道,這場對決的勝負已無懸念。
何安以近乎貼身的距離,對武安國使出了‘劍刃風暴’。
有限的空間內,武安國身后是墻,身前是一片刀的海洋。
他的長刀在如此近的距離騰挪不便,反倒是何安那只剩半截的殘刃能毫不費力的一寸寸割斷武安國的身軀。
……
武安國被逼迫入絕境,他怒吼一聲,手中雙刀瘋狂地斬擊對方。
兩人于不到半米的距離內瘋狂對砍,如同兩臺絞肉機撞在了一起,一時間狹小的過道內血肉橫飛。
眼看這將是一場同歸于盡的慘烈戰斗。
武安國卻詫異地發現比起血肉模糊的自己,何安身上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慌亂中他瞄見了躲在何安身后的一節木雕,那是來自劍圣的‘治療圖騰’。
“原來如此。”
武安國眼看雙臂血肉橫飛筋肉絲絲斷裂,殘破的手指再也無法握緊手中的長刀。
他于一聲嘆息之下,三刀落地,而胸膛則被那紅色殘刃刺中,其身軀也隨之倒下,直挺挺地陷進那堆廢紙箱內。
“我輸了,贏取你的獎勵吧。”
雖然胸口傳來陣陣刺痛,但武安國的心臟依然鏗鏘有力地跳動不已。
殘刃停留在距心臟幾毫米的地方,沒再向前一步。
顯然,眼前這小子再度善心泛濫,竟然愚蠢的沒有給出最后一擊。
既然對方如此愚不可及,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武安國冷靜地想著,假裝把手攤在腰間,實際上卻在暗中去掏褲兜里的小刀。
他現在已是案板上的魚,所以武安國打算默默等待對方的發言。
反正無論對方是嘲諷自己,還是可憐自己,他都打算趁對方開口的機會將其一刀封喉。
以索隆的能力,這種事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讓武安國意想不到的是,那這位難纏的對手僅僅和他對峙了兩秒,就二話沒說抽刀而起,似乎壓根就沒打算再做糾纏。
“你……”
武安國完全沒料到對方能這么果決地抽身。
明明贏得了對決,這小子的表情竟然無喜無悲。
而從那對深邃的眼眸中,武安國看得出來,對方早已把勝過自己這件事拋在腦后,似乎正在考慮別的什么問題。
眼看著這人就要轉身離去,武安國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要去哪?”
那小子聞聲止步,扭頭回了一句:
“去找離開這里的方法。”
很明顯,他倆所處的這個空間不正常,飛鳥也好,消失的公交車也罷,無不預示著這里與外界的不同。
但是讓武安國非常意外的事,離開這里的方法,不應是在傳送之初就能獲知的信息么?
“啊?你不知道如何離開這里?”武安國眉頭一皺,略感奇怪。
因為他在激活索隆卡牌的同時,就已被系統告知,只要殺掉對手就能離開這個虛擬世界。
而眼前這人竟然不知道,這讓武安國忽然感覺眼前這人可恨又可笑。
那股沒由來的憤恨再度填滿武安國的胸膛。
“那我就告訴你該如何離開!”
武安國怒吼一聲,猛地拔地而起。
他不顧胸前飆血的傷口,毅然決然地飛撲向已要離去的對手。
武安國舞動著鮮血淋漓的右臂,他右手僅剩的三根手指死死夾住一片寒芒,直奔對手咽喉而去。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對手下意識地抬起了刀刃。
噗呲一聲。
赤紅的刀刃徹底貫穿了武安國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