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寧市的秋天,要比往年的更冷一些。
秋風掃著落葉,讓路上的行人帶來一絲絲涼意。
這讓拉姆斯感到很不習慣,他將灰色風衣直拉攏到臉頰,加快腳步走進‘野牛酒吧’。
這是個坐落于繁華步行街的音樂酒吧,每天晚上九點起,這里都會舉辦一些自助式的音樂派對。
有幾個老派搖滾歌手喜歡在這里充滿激情地嚎一晚上,很能吸引一些縱情男女在此狂歡。
不過熱鬧的景象都是晚上的事,上午這個點兒,店里除了幾個宿醉未醒的酒客,就只有酒吧老板布魯諾一人站在吧臺后悠然地擦拭著啤酒杯。
隨著一陣清脆的門鈴響動,將自己整個身形都隱藏于風衣之內的拉姆斯開門走了進來。
他經過幾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酒客,徑直來到酒吧老板面前,隨手在吧臺上甩出三張十元紙幣,然后隨口說道:
“老樣子,給我來一杯。另外,天王蓋地虎。”
空氣中出現了短暫的寧靜,酒吧老板雙眼冷漠地注視著來人,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你不感覺這么做會讓自己顯得很可疑么?”
一個白人在這座東方都市里,穿著密不透風的風衣,帶著漆黑發亮的墨鏡,在上午來到尚未營業的酒吧,開口就是一句‘天王蓋地虎’,的確有些形跡可疑。
但拉姆斯似乎不這么認為,他摘下墨鏡放在一旁,顯露出淡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臉淡定的酒吧老板,終于有些不耐煩地催道:
“快一點,老規矩。”
“一大早就喝這么烈的酒?”酒吧老板布魯諾不急不慢地倒了一杯威士忌擺在來客面前。
“不,我說的是暗號,把暗號對出來!”拉姆斯急聲說道,和從容不迫的酒吧老板相比,要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這真的有必要么?”布魯諾掃了一眼那幾個還在熟睡的酒客,然后問道。
“不對不專業啊,來吧專業點兒。”
“好吧,主教一米五。”
身高兩米,體重近二百二十斤的壯漢布魯諾終于開始對出了暗號,表情顯得頗不自在。
而聽到暗號的拉姆斯,則能明顯感覺出來松了一口氣。
“你不感覺我們泄露了一個重要情報么?”布魯諾隨后補充道。
而已經走完對接流程的拉姆斯這回顯得放松了許多,他不再探頭探腦左顧右盼,反倒從容的拿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
“沒人會認為那是真的,這是最天才的暗號,相信我。”
濃烈的酒香充斥著他的口腔,讓拉姆斯一下舒坦了許多。
他回頭看了眼那幾個呼呼大睡的酒客,然后小聲對酒吧老板說道:
“那個索隆卡牌的持有者已經敗了。”
一臉淡然的布魯諾聽到這條消息,平靜的面容也不由得掛上幾絲凝重。
他飛快地在胸前畫出一個波紋十字,然后說道:
“圣母保佑,世間又少了一個邪神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