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豐澤園回來,駱濤也不在理會王魚以及他背后的金主。
這年月港商勢大,不然也不會有很多內地人要改成港商身份,再到內地人來投資建廠。
這就好無比洪澤湖的大閘蟹,過了一下陽澄湖的水立馬就會身價倍漲。
萬不得已還是相安無事的好,雖說咱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那也要顧全大局不是。
駱濤每天不是陪小十月玩鬧,就是和胡同大爺們下棋,偶爾也會早起去逛逛早市。
今兒天還沒亮,胡同里就有兩個人推著車子,提著馬燈,借著月光離開了百花深處,伴著冷風,穿著厚衣出胡口往西而去。
“我說那地遠不遠啊!”這一句柔弱的女聲,能溫暖了這個寒冷的冬。
“不是說了嗎?一會就到了,玉淵潭。”騎車的男子很是不耐煩的回復她。
“唉,唉,騎車呢,別鬧?大冬天摔著了怎么辦?”
沒有等到她的回聲,卻迎來一頓掐腰,這女人自上車就倚偎在男子的背后,斜側著坐在后車座上,雙手也放在男子的厚外衣的口袋里。
“怎么,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嗬,你可不能一桿子掀翻一船人,你爸爸可是一位絕世的好男人。”
“要你說。”說著話,手上也不規矩,順勢拍了幾下他的后背,驚地他握的車把亂晃。
“朱霖,告訴你別鬧了,一會就到,今兒帶你見見世面。”
“哼,我那鬧了,這都你惹得,有什么好見得,我就是感興趣而已。”
“我的錯總行了吧,姑奶奶坐好了你嘞。”
駱濤敷衍的認了個錯,跟女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這腳下便生了風,往玉淵潭的早市去。
“告訴你啊,一會你就光看光聽別說話,還有就是別碰東西,總之就是看我的眼色行事。”
到達早市的兩個人,還沒有開始逛,駱濤就提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知道,昨兒夜里,這些你都說八百遍了,我耳朵都聽出繭了,咱能別磨蹭了嘛,這就開始吧。”
今兒朱霖也恰好難得休息,央求了好幾次讓駱濤帶她逛早市,駱濤見左右無事,便同意了此事。
昨兒把小十月起床的事交給了老娘蘇桂蘭,今兒兩口子就起了個大早。
玉淵潭是改革開放后較早形成的古玩包袱鋪,不過也沒有撐多長時間,便被紅袖章給趕沒了。
朱霖提著馬燈走在前面,左看看右看看,目光永遠游離在眼前的地攤上,看什么都充滿了好奇。
“嗨,你能不能慢著點,等等我,逛早市走那么快干什么?就你這樣逛,有好東西也落不到你手里。”
駱濤在后面推著車子,見朱霖這么急性不免要說上幾句。
“我有那么快嘛,天這么黑怎么看啊!”聽到駱濤的喊話,她便知趣的折返了回來,小聲說道。
哼,什么叫快?是不是起飛才算快,心里暗暗腹誹一句。
“這么大的月亮,哪黑了,今兒讓你開開眼。”
兩個人并肩推著車子閑逛了一會,也沒有看上什么東西,這年頭雖說假貨少,那也不代表沒有人出售工藝品。
閑逛的兩個人有時也會蹲下來,欣賞幾件有點年頭的工藝品。
做的都挺好,就是一樣不好,你說說好好的工藝品不干,偏要混入古董行,這不是濫竽充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