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
上面的大秘,周秘書給駱濤打來了電話,就告訴他一件事,體育委員會即將在皖省廬州市舉辦我們國家第一屆殘疾人運動。
這對駱濤和楓葉來說可是個好消息,打廣告的好機會,這怎么可以放棄。
駱濤對周秘書那是千恩萬謝,還說等哪天沒事兒了,請他吃個便飯。
作為重要的人物,這事他當然不會應邀,現在的官員大多數還是比較潔身自好,頂多是在酒桌上喜歡喝個茅臺。
駱濤也是了然,這樣的人物只要能說上話就行,別的就不要多求,身份太敏感了。
兩人也沒有多聊就相互掛了電話,駱濤就開始給前兩天剛回去的羅楓打電話。
“老羅,……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免費贊助服裝,就求新聞報道的時候能露個臉。”
“好,就這么說,一定要快啊。”
駱濤剛撂下電話,就感覺有一雙眼睛死盯著自己。
“王大爺,今兒個我臉有花嗎?”這老頭今兒個也不知道怎么了,打個電話他一直盯著自己看,特別扭。
“沒。”他尷尬一笑,趕緊擺手道。
也沒有多余的話,就埋頭算著他的小賬。
“回見您嘞!”駱濤也不想浪費時間猜他的心思,不是有句歌詞這樣寫的嗎?老頭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駱濤離了他這油鹽店,剛拐個彎,這王大爺才嘟囔了一句。
“都那么有錢了,怎么就不知道按一部電話,天天在我面前顯擺有意思嗎?”
“我招誰惹誰了,這最近這紅眼病都有了。”
望著駱濤消失的拐角,這個年近六十的老頭感慨良多。
回到家的駱濤,別的也不喜歡做,就愛跟閨女待在一起。
清閑無憂的日子又過了幾天,突然有一天,市里來電話邀駱濤十月一日去觀禮。
這真是個天大的喜訊,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也能混到這一天。
掛掉電話的第二天,可了不得了,附近的街坊鄰居們都知道了,圍堵了駱家兩三天。
這下可把駱濤累慘了,那是聊了一波又來一波,更討厭的是劉大媽,她居然帶來了不少街道辦的領導上門。
父母官上門自己當然要好生招待,書面語是一句接一句,駱濤點頭點到脖子疼,微笑笑到嘴都變大了。
這也要受著,誰讓自己是好脾氣,還是土著呢,這幫人自己是得罪不起。
經過這件事,駱濤終于恨下心按個電話。
這事都不需要找秦華,區里的大領導,還讓秘書打電話過來,說會盡快安排工作人員來安裝電話。
住宅電話在1982年就有了,農業部出錢在農豐里弄了個小交換機,有幾十戶安裝了電話,聽說每月才幾塊錢。
那時候駱濤就想安個,可惜新街口這邊的交換機太小,政策上是不支持私人安裝,都是以公用電話為主。
就算按,這事也是夠跑的。
今年五月份《京城日報》報道了豐臺區一位種蘑菇專業戶家里安上了電話,從這時候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電話消費熱。
短短幾個月就有好幾百戶安裝電話。
上午剛說了這事,下午電話局的人就來家里上門安裝。
不需要提前交費,也不需要排隊等號,就這么特殊。
一根電話線扯過來特別簡單,只需要在每個電線桿上固定一下就好了。
師傅們動作麻利,干起活來也不拖泥帶水。
他們還非常細心把電話線給排好。
“幾位抽煙。”駱濤給四位散煙。
一位是個科長同志,年齡也不小了,這人特會拍馬屁,就這一會就把駱濤拍的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