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墻上看到一幅張先生作于四月中旬的畫作,真是好一幅《芭蕉夜雨》。
線條絕美有力,酣暢灑脫,大寫意,有點吳昌碩的意思。
但想想這不可有點像先生平常的畫風啊!不應該是工筆寫意,怎么改大寫意的畫風了。
駱濤盯著這畫作好長時間,也沒注意兩位已下了一局。
背后傳來潘先生的聲音,“怎么?喜歡。”
駱濤看的有點入迷,被她這么一說,有點驚也有點慌。
他可不好意思提出要,“喜歡,不過兩位先生這可不像你們的畫風啊。”
“我這眼畫工筆是不行了,這大寫意也是畫的差強人意。你要是想要臨走的時候拿家去,權當留個念想。”
張先生半迷著眼,笑呵呵的對駱濤說。
這話進了駱濤的耳朵里,怎么聽怎么就感覺那么不順。
“這畫還是留家里吧!什么時候想了我就來。嘿嘿!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您答應。”
這個不情之請埋在駱濤心里好久了,今兒個也是種種情緒擠壓在一起,再大膽向先生提出來。
張先生是注意到了駱濤話語中的猶豫不決,便笑著說:“我就你這么一個學生,有什么不情之請,說吧!”
駱濤激動地尬笑了兩聲,快三十歲的老臘肉,這時還靦腆了起來。
“我想同兩位先生合作一幅畫。”
他們二老相視之后微微一笑,點頭答應,“先生早就猜到您會提這事兒。”
駱濤又是尷尬陪笑,沒想到自己這點小心思,早被張先生察覺到了。
拿出一張四尺對開的宣紙,筆墨都準備好了。
張先生提議道:“咱們就畫簡單的梅蘭竹菊吧!”
張先生因視力的緣故,就畫一枝梅花,他自己拿著放大鏡,身上趴在畫桌一點點的描繪。
駱濤看到這,心情無比深重,就癡癡的看著先生作畫。
駱濤喜蘭,便畫了一株在庭院里盛開的惠蘭。
剩下的竹菊便由潘先生來畫。
后又由駱濤在四幅畫旁,各點綴了四句詩。
梅:桃李莫相妒,夭姿元不同。
猶余雪霜態,未肯十分紅。
蘭:身在千山頂上頭,突巖深縫妙香稠。
非無腳下浮云鬧,來不相知去不留。
竹:不用裁為鳴鳳管,不須截作釣魚竿。
千花百草凋零后,留向紛紛雪里看。
菊: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落款為駱于師張伯駒,潘素(先生自提)于乙丑年三月十四日合作。
這一幅畫下來,天也漸漸黑了。
駱濤也沒有急著回去,主動下廚炒了兩盤小菜,孝敬一下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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