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彎著上身,端起酒,小呡了一口,“上午分肉的時候駱濤那小子不是說要出錢給翻建小學校嗎?那他有沒有同你說這事到底是什么章程?”
申老四心里現在是徹底明白了,小眼借喝酒的時候偷偷看了申慶春,原來這老小子是在打這個主意兒。
他五分假五分真對他說:“這個倒沒有說,那會兒那有時間細說這事,我想著明天才找他好好合計幾下這事。
怎么,大哥有好的想法?”
申慶春臉上帶著笑意,“好想法那倒是談不上,不過,對你是百利無一害。”
申老四故作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哦?還和我有直接的關系,那我的好好聽著。”
“咳,老四咱哥倆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了,都不是外人……還是老規矩你吃肉,順帶著讓你幾個侄子喝點湯就成。”
申老四手上下摸著酒杯,牙槽外邊的肉扭動著,他的眼睛這時顯得有點死寂,沒一會兒心中就拿定了主意,“大哥,你說怎么辦吧,我聽你的。”
聽申老四同意合作,申慶春一家人都很高興,申建設忙著倒酒。
“來,咱爺幾個先走一個。”
幾盞小酒杯一碰,“叮叮當當”作響。
脖子一仰,手往嘴上一抹。
“這事你的這么……這么……這么做……”
申老四聽著直搖頭,“駱濤這小子精明著呢,再者咱們申姓和他以前本來就有點嫌隙,這事他不一定會同意全都交給村里管。”
“這你就多想了,知道他開的那小車多少錢嗎?”
申老四搖了一下頭。
申慶春先是露出一副嘲笑他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十幾萬,修個破學校才幾個錢,人家會時時盯著這。”
被申慶春這頓言語傷害的申老四,不服氣道:“那不是還有民義兄弟倆呢?”
申慶春一聽他這話,特別想扒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順便給他腦門寫上,我是豬,三個發人深醒的黑字。
眼一眨巴,特嫌棄,“這么好的一次進城的機會,人家兄弟倆不知道。”
申老四一想是這個理,駱濤現在發了財,這次來又是奔民義去的,怎么也得提攜一下民義一家吧。
尬笑道:“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
申慶春嘴一撇,“你啊就是貴人忘性大,……”
“那人家要是饒過村里,直接找別人干呢?”
申慶春冷笑道:“這事要沒村里的協助,他辦不好,在咱們的這一畝三分地上,還不是任由咱們兄弟倆折騰……
這事總之他還的仰仗著村里面,咱們不要別的,只要能接過來采買的事就成。”
申老四又經申慶春這么一挑撥,眉間自然而然的就帶上了喜氣。
他看著申慶春成竹在胸的樣:……
“至于那磚沙子的事,我家老四在縣城認識不少人,人家什么東西都便宜,……咱們在這事上只需要稍稍動動手,就能吃一嘴油,……事后他就是查賬也都是清清楚楚。”
這一對壞水商量了到深夜,申老四才哼哼唧唧,東倒西歪回了自己家。
申家在商量事,王家也在商量,區別是一家開著燈,另一家則喜歡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