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眾人都沒有說話,或站或坐凳子上,十二的鐘聲還沒有敲響,小十月就進入了夢鄉,這次他準會在夢里夢到張先生請他吃老莫的面包。
“朋竹,去把小十月抱里屋歇著。”
沒精神的朋竹聽到母親的吩咐,愣了一下,又快速轉過神來,走到駱濤跟前,“駱先生,您還是帶著小十月先去歇著吧,這里有我我們。”
駱濤一聽就瞪了她一眼,但沒有說話,她也沒有想到駱濤因這句話生了自己的氣。
“我媽說讓我抱小十月去歇著。”
駱濤輕輕抱著小十月,實在是小家伙太壯了,朋竹她一準抱不動。
駱濤小聲對她說:“剛才是我不對,您不要……”
她制止了駱濤,帶聲哭腔,抽泣道:“您沒錯,…您是我外公的好學生,我謝謝您能……”
駱濤也制止不讓她接著說,實在是今兒大家流的眼淚太多了。
駱濤卯足了勁,抱著小十月進了畫室把他放在一張小床上休息。
潘先生坐在臥室的門外,面色憔悴,再無別的。
駱濤不知道此時她的心情,是看透了生死,還是藐視生死,又或者……
當日的《新聞聯播》臨時加了一條訃告,并向全國群眾播報了張先生逝世的消息。
雄雞一唱天下白!
第二日。
天還未亮寶山殯儀館的人就來了,但他們并沒有急于履行自己分屬的工作,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七點半鐘。
等來了由文化、文物、故宮、京城等人組成的治喪委員會。
也來了一群專業的記者。
一位應該是領導的一個人,對此人駱濤是不怎么了解,“潘先生,還請您一定要節哀,……張先生的逝去對我們國家來說也是巨大的損失,我們都為之惋惜。……他老人家為國家的文化事業做出的巨大功獻,必將寫在歷史書上。”
她握著那位領導的手,抽泣道:“我很好,謝謝你們,謝謝組織,……謝謝,還記得他。”
他慰問了張家所有親屬,出奇的走到了駱濤的跟前,“駱濤同志,還請你一定要節哀,張先生的遺志還需要你。”
駱濤實在上層領導有這么一位,不知道只能說自己目光短淺,“謝謝領導關心,……”
兩個人就這么簡單寒暄了一下,到了文化步的王步長,他小心的說道:“駱先生,你消瘦了不少,還望保重。”
“謝謝王步長的關心,剛才那位是?”
他有點不敢相信駱濤會不認識剛才那人,今年大家都是一起參加的大會,再者駱濤在那里的人脈多廣會不認識剛才那位,“秘書*長。”
駱濤點了一下頭致謝,怪不得有點眼熟,原來見過。
剛才那位長和現在面前這位王步長都是今年大會剛推選上來的。
駱濤同這位王步長可是打了多次交道,不過每一次好像都不是很愉快,兩人見面在一起,必聊兩個話題,一是文學,第二個就是什么時候進作鞋。
大有:等你很久了,我們這兒就缺你這種做鞋還好,還有思想的好同志。
看來上面對張先生的離世很重視,不然像先生這樣的民主人士,不太可能有副長老級別主治喪委員會。
過后,寶山殯儀館的十幾位同志就抬著張先生的遺體前往寶山。
寶山殯儀館也有靈堂。
張先生的遺體就先安放這里,待6月8號開遺體告別儀式,先生他老人家就要入土為安,不在沾惹世間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