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霖都差一點哭了,眼睛微紅,只要再來點苦情戲碼,一準落淚。
有這一把安全的糖果,接下來的聊天就更加方便了。
大家都沒有擺架子,坐在田地邊,孩子坐在中間。
駱濤又想起這前那個怎么不上學話題,就又問道:“我說金花,你們怎么沒上學啊?現在好像還沒到放暑假的時候。”
她沉默了。
她的大妹,也就是剛才以身試糖的小姑娘,她叫梁金竹,別看她年齡比姐姐小一歲,膽子可要比她大很多。
“我們家沒有太多的錢,讓我們去學校。”她說這話沒有一點自卑,很是坦然。
“哦?可是,拒我了解上小學是不要錢的啊!”駱濤不太了解這個政策的實行,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你說的不對,我們這半年要五塊錢,沒有是不能去上學的。”梁金竹以極快的速度反駁道。
駱濤對此有些意外,心知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忙望向胡同志,他出口解釋了一下。
“小姑娘說的沒錯,學費是不需要交,但是書本費還是要交的。……還有政策剛實行,下邊不一定都及時跟上。……”
經他這么一說,駱濤才明白,這就是上有策,下有招,不是說他們在敷衍上面的大局,而是在斷章取義。
書本費?什么叫書本費?
一學期五塊錢,一年就是十塊錢,1986年對于山區的很多的家庭都是一筆大的出入。
何況梁金花家還有四個孩子。
“哦,原來是這樣。”
駱濤又拉著梁金花說話,“你的年齡可不小了,在上小學還是上中學?”
“上了四年級,就不上了。”梁金花還是緊張放不開,說話聲音很小,但她眼神里很渴望上學。
既然知道她為什么不去上學,駱濤也不在繼續問這個話題,轉問她的家庭收入,“哦,那你們每天割毛草編籃子,能掙多少錢?”
她想了好大一會兒,才說:“這個,很難說的,有時候能賣出去,有時候賣不出去。”
“那這編一個籃子要多長時間?一個多少錢?”
“我爺爺編的快,他一天就能編出來一個,我就慢很多。一個就賣五角。”她有點不好意思,也有羞愧的意思。
“哦,這可是辛苦活。”
幾人正聊著,遠處就來了好幾個村里的大人。
這絕對是剛才有人偷偷去通知村里了。
為首的是位老漢,看著很年長,后面跟著幾位,年齡也是不小。
見他們來了,大家起身迎了一下。
梁金竹最先說話,“幺爺!”就向著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大哥跑了過去。
小家伙見來了大人,也都立馬跑了過去。
那個叫做幺爺,說著一口的方言,就聽到“胡鬧”的詞匯。
別的就聽不懂了。
小孩子的插曲并非影響接下來,大型社會氛圍。
這幾個走近來,不難看出他們都很緊張,也不知道何時走出一位上了歲數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