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濤聽的一知半解,他們還沒有說完,駱濤就很不避諱的打斷了他們。
“拍攝你們是專家,我就是個門外漢,說了我也不是很懂,……我希望能故事化,不光講一個菜怎么做,重要的是講每一道菜背后的故事。
……比如清湯燕窩,我們要是拍攝這道菜,那我們就不能光拍攝廚師做這道菜的過程,還要講這道名菜背后的故事,一個是傳承,二是講采燕窩人……食材得來不易。”
駱濤是越講越起勁,“最好還要抒情一點,拍攝出來呈現給觀眾的畫面要有美感、有食欲。”
兩人頻頻點頭,心里面壓力很大,原因是駱濤所講的拍攝手法和風格,國內現在還沒有人實踐。
大家對紀錄片的拍攝,只是在模仿紀錄電影的創作手法上加以改進,但并沒有太出彩的地方,還較為倚重解說詞和蒙太奇剪輯效果。
改革開放之后上面就提倡:學習電影創作技巧,將其運用到電視紀錄片的創作中。
這也是駱濤選擇吳天明來掌鏡的原因之一,主要也是在實踐開拓國內紀錄片的拍攝手法。
這樣一個拍攝理論,直到今年底央視跟小日子的TBS合作拍攝出大型電視紀錄片《望長城》,這才奠定了今后國內拍攝紀錄片的基調。
這部在國內有著里程碑意義的紀錄片,如今距離開播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呢。
之后國內的紀錄片普遍使用電子新聞采集設備ENG,實現聲畫合一,注重同期聲的使用,記錄真實的事件、真實的空間發生的真人真事,使紀錄片的紀實本性得到回歸。
他們講他們的內行話,駱濤講著他的外行話,沒想到,三人越聊越起勁,一時間竟忘記了吃飯時間。
直到朱霖來喊三人用飯,這場關于中國紀錄片變革的大討論才算告一個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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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百花小院。
三月份的夜晚還是冷意十足,能躺在被窩里,絕對沒人會外出閑逛。
東廂房的燈光早早就熄滅了,但炕上的人,卻一直沒有停歇,一朵海棠花壓在嫩梨花上,輕聲詢問:“能不能給我在劇組也找個事做?”
駱濤看著懷里的美人,不明白她怎么想著要參與紀錄片拍攝,是又想復出了嗎?
這不是駱濤想看到的,好不容易哄著她再在家閑了兩年,現在可不能前功盡棄。
也是出于種種考慮,駱濤是不希望她還以演員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面前。
所以這兩年朱霖去學習服裝設計還是參加什么成人興趣班,駱濤都是舉雙手贊同,大力支持。
便和顏悅色勸道:“這又不是演戲,你去了能做什么?還有你也沒有過管理劇組的經驗,……你去了劇組,其他人做起事來也會畏手畏腳。”
朱霖不以為然,撫摸著梨花的胸膛,“這是西昌第一次拍紀錄片,我怎么就不能參與了?還有我是沒有管理過劇組,但我也沒有說要管理劇組啊!”
駱濤扭動了一下身子,問道:“那你想干什么?”
她目光望著房間的天花板,借著外面的月光,看那盞長時間照明,變的昏黃的白熾燈。
想了一會兒,她還是把心里的想法吐露了出來,翻起了身子,“你說我做主持人怎么樣?或者旁白?”
駱濤對于她說出的兩個想法,有點猶豫,轉頭凝視了她一會兒。
“你…”當迎著她那雙渴望的目光,駱濤極不忍心拒絕,但……總之矛盾重重。
“要不等拍攝的時候,你試試,要是可以就你來讀旁白。”
駱濤沒有給她一個準確的回復,她對此略有一些失望,嘴一撅,緊了緊身上印有幾大朵紅牡丹的被子。
駱濤還是看不得她失落的模樣,“唉!你這又是何必呢?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今后不演戲了,專心管理好家里和基金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