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用筷子撥了撥碗里的豬腸,豬肺……看著就知道配菜不少,這丟了喂狗是可惜。
“您老真節儉……”遞給了他一棵煙,便又道:“您忙著,我找王先生有點事。”
大爺接過煙,就夾在左耳朵上,笑著回道:“哎,您忙。”
駱濤作別了大爺,又抱著罐頭瓶往里進,后面又陸陸續續碰到了幾個熟人,駱濤也都一一打了個招呼,散了棵煙。
到了王先生居住的最后一進院。
進院就看見王先生裹著大灰色棉襖,胡子拉碴,戴著老花鏡,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找的樹枝,在院中愜意地逗弄籠中鳥。
“嗬!您老真悠閑。”駱濤腆著臉,面帶笑容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老先生聞聲扭了一下頭,看了一眼,又扭了回去繼續逗鳥,“今兒干什么來了?”
老先生很不待見駱濤。
就是這孫子把他的清閑時光都占了去,現在就連刮胡子的時間都沒了,妥妥的資本家,連老年人都不放過。
駱濤也知道老先生有點怕他,沒錯就是怕。
做為一名恪守著尊老愛幼的原則不變的時代好青年,駱濤是會想辦法把自己變的讓大家都喜歡。
“咳!這不是天兒暖和了,就想著來看看您老和袁先生。”
“那你就抱個罐頭瓶灌兩尾金魚?”
這話什么意思?
老先生是覺得自己帶的禮物重了?駱濤想入非非。
“呵呵呵,兩尾是少了點,您老也知道這玩意兒不好養活,金貴著呢。”又忙著說:“要不明年,我再送您老兩尾。”
老先生鳥也不玩了,這才扭過正臉看著駱濤,笑呵呵道:“這還像點話。”
駱濤此時此刻就有一個想法,王先生是不是最喜歡坑人,猶記得去年……還是在這院中,還是一老一少兩個人。
駱濤好不容易從別人那里勻來的兩只點子沒了。
今兒更慘四尾朱頂紫羅袍。
更要命的,今兒這兩尾還是趁著老爹不在家,順來的。
要得被老爹知道了,他肯定是不會來找王先生的麻煩,自己……這不能再接著往下想了。
現在已經覺得頭皮發麻,后脊梁骨發涼。
不用說了,這一切駱濤都只能由他獨自面對。
現在他是有所求,也只能默默吃下本不該他這個年齡該承受的苦果。
“您老喜歡就好,不知道這給您放哪兒?”
他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在駱濤看來此時就有一個詞能形容老先生:眉飛眼笑,眉飛色舞。
這老頭兒太壞了,故意下套。
手往墻角一指,極其堅定道:“那兒!”
打眼望去,嚯!
老先生這是早有預謀啊,連魚缸都備好了。
怪不得年前一直詢問金魚的事,他這是早就算到了有今兒。
駱濤面對此情此景只想……靜靜。
還得屁顛屁顛地給他清洗魚缸,換水,……又回家拿來魚食和睡蓮。
苦哈哈忙活了半天,連口水都沒喝上。
要不是袁先生買菜回來了,他還不知道要被王先生使喚去做什么呢?
換煤氣?清理下水道?修自行車?翻蓋房子?當孫子?
好像以上都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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