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玉輕抿了一口茶,看向滿臉震驚的白止道:
“當然不可能所有的墨修都有問題,不然我等為何叫秦墨。
但是,就怕有人故意讓秦王覺得我秦墨一脈都有問題。”
看著昆玉嘴角的冷笑,白止沉默了一下,有些奇異道:
“這話,你和我說作甚?
莫非是覺得那個背后之人就是我白家?
唔,似乎事情的起因的確是因為我留下的紙條。”
昆玉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止道:
“本來我也以為可能是白家出手的,直到當初特意去見了一眼你。”
白止眉頭微挑:
“然后,就不懷疑了?”
昆玉沉默了一下:
“不,然后更確信了。”
白止嘴角微抽,昆玉笑道:
“但是在后來,我遇見了一個女娃在躲避他人的追殺。
而追殺她的人,是墨修。
我這才發現,原來楚墨早就暗中潛入了秦國,甚至依附上了太子安國君贏柱。
而今天,那個蓋聶孤身仗劍闖入安國君府之事,我才發現原來你們白家原來和我們墨修一樣被算計了。”
白止眉頭緊皺,看了一眼昆玉,沉聲道:
“那你現在,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是誰了嗎?”
昆玉搖了搖頭,眼神閃爍:
“雖然我還沒有什么證據,但是我感覺,肯定與法修甚至儒修都脫不了干系!
當然,那個鄧夏,肯定也有問題。”
隨即輕嘆一聲:
“甘井近竭,招木近伐。
衛鞅死后,秦國法勢崩摧,儒道難存,而秦墨獨盛。
遭人嫉恨已經是常事。
現任秦王贏則上位之后,便開始有意的扶持法修,重用法典。
如今秦王壽元無幾,我想,就算沒有你留下的那個紙條,我墨修也會因為其他原因而被秦王清算。”
昆玉的眼中滿是復雜和無奈,白止心中掠過一絲明悟,隨即問道:
“所以,按照你這意思,你并不覺得我白家與墨修有仇?
就算我殺了王子翁?”
昆玉點了點頭,開口道:
“王子翁,雖然名義上是我秦墨一脈,實際上卻是出自齊墨一脈,后學于稷下學宮,再仕于秦,卻忠于趙。
更何況他本就用心不純,早知道他是趙國派來的人,我自己就會出手。”
白止心中直呼好家伙,本來他就覺得這王子翁是個人物,玩無間道的高手。
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是低估他了。
隨即看向昆玉,白止地嘴角輕咧:
“你不覺得我白家和墨修有仇,但是,我不這么覺得!
我白家和墨修的仇怨,從你們墨修當初齊力上諫我的爺爺便已經結下來了!”
昆玉默然,喝了一口茶,開口道:
“當年的事,其實并沒有那么簡單。
不然我秦墨一脈也不會衰落至今。
的確,一部分原因是我墨修的教義和你爺爺白起的做法之中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而另一部分原因,卻不僅僅是秦國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