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李世民登時傻了眼。
他和這些人可不是簡單的君臣關系。
而是多年來同生死共患難的關系,沒有他們兄弟一起,那還有什么意義?
他就是殺了李元吉、李建成那樣的百八十個,也不愿放走一個兄弟。
魏征的幾句話,如同當頭一瓢冷水,讓李世民如夢初醒。
同時他也明白了,在這個最后勝利的前夜,其實是最危險的時刻。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就是這個時候嗎?
羅成的死,難道不是第一個被烹的走狗?
第一個被烹,其它的還遠嗎?
這樣的認識一旦被確認,所有的人還不是人人自危?
那些人每一個都是人精,豈能看不到這一步。
可嘆自己還在那里考慮這個照顧那個,怎么唯獨看不到這些忠臣良將的委屈?
我這還算什么明君,良朋都算不上,甚至還不如狐朋狗黨。
難怪李世民是明君,就是因為他在成為昏君的關鍵時刻懸崖勒馬,回到明君的正路上來。
如果不是幡然悔悟,斷然回頭,估計剛剛要取得勝利的大唐,回頭又去走隋煬帝的老路。
想到此處,李世民不顧渾身津津冷汗,面色猙獰地一把抓起李元吉的下巴,惡狠狠地說。
“你給我說!不管是誰,都給我說出來,膽敢差一個字,我剮了你。”
李建成大驚:“二弟,你瘋了,那不能說,事情涉及高皇帝……”
李世民道:“你給我住嘴!護衛看住他,再敢亂說,舌頭給我割下來。”
李建成也是真急了,不顧后果,大喊:“你個不孝子孫,為了外人,骨肉相殘,而且悖逆父母……”
李世民道:“護衛,給我掌嘴一百,舌頭先留著,一會兒我還有話要問。”
兩個專司掌嘴的護衛上來,站在李建成面前。
請示李世民:“請問,是每人打一百下,還是一共打一百下?”
正在氣頭上的李世民,一聽這渾話,差點沒有笑出來。
忘了這兩個人腦袋不清楚了,他自己也受了影響,說。
“怎么都行,你們看著來。”
接著,就聽到“砰”一下,“啪”一下的掌嘴聲不緊不慢的響了起來。
奇怪的是,那個李建成竟然沒有繼續喊叫。
后來才知道,這兩個掌嘴專家已經一如既往地告訴了李建成:“打你的時候,你可以喊可以叫。
“不過你如果不喊不叫的話,打了一下,就減少一下。
“你愿意喊呢,也可以,只是喊叫一聲,就增加一嘴巴。
“再說清楚一些,就是你喊叫一聲,打的哪下就白打了。”
由此一來,現場雖然增加了一個動刑的項目,卻沒有增加多少喧鬧。
其它的項目該怎樣干就怎樣干,都照常進行。
看到這個陣勢,李元吉再也不抱幻想,趕緊自己主動交代。
“二哥,我全說,說完全憑二哥處置……”
李世民道:“債有主冤有頭,你殺了羅成,是魏征、徐勣他們的兄弟,當然由他們處置。
“你只能把事情說清楚,并作為根據,決定對你的處理。”
“好!我說!我和大哥商議害羅成的時候,老爸他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