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哥,黃大姐,不用,今晚上是我的責任,處理不當,才使你們失去兒子、兒媳婦啊,對不住,對不住啊!”何接生婆說著說著,開始彎腰鞠躬。‘
“不怪你,不怪你,不需自責,這是命啊!何大妹子,你回家休息吧,忙了一晚上,辛苦了!”爺爺心如刀絞的說著。
奶奶呆呆的注視著爸爸媽媽,雙目毫無神采。兒子兒媳婦的離世,奶奶好像被掏空了靈魂一樣。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再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一屋子的人,跟著奶奶沉默不語。
何接生婆,抱著寶寶,叫著:“她二伯母,來、你抱著,我去收拾藥箱。”
“好的,讓我來抱,你快回去,辛苦了!”二伯母說著,伸手去抱著寶寶。
“廖大哥,黃大姐,對不起,我走了,節哀順變吧!”
“嗯、好。”爺爺說著,就起身走進廚房,拿著煤油燈,用火柴劃燃點亮后,走到門口,“何大妹子,下雨路滑,走路慢點,國民你去送送你何姨,你順便帶著煤油燈。”
“好的。”二伯父接過爺爺手中的煤油燈,叫著:“何姨,藥箱給我提著。”
“那好,國民你拿著,我來撐傘。”
“好的。”二伯父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撐傘,倆個人一前一后的朝何接生婆的家走去。
大伯母、二伯母陪著奶奶在昏暗的屋內陪著奶奶守著爸爸媽媽。
爺爺傷心的從二伯母手上接過可憐的寶寶說,“來爺爺抱,去睡覺啦。”爺爺忍著淚水,走出房間,來到了旁邊的他和奶奶的房間。
再說大伯父、提著煤油燈,走在秋夜的土路上,天高露濃,沒有清冷的月光,是那么幽黯,沒有銀河的繁星在天空掛起,只有茂密無邊的棉花地、玉米地、谷子地里,此唱彼應地響著秋蟲的唧令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吹地翁像斷斷續續吹著寒茄。水冬瓜樹在路邊靜靜地看著大伯父,這么晚還在蜿蜒的土公路上走著。
大伯父心中有事,走起路來,像風一樣走的那么快。
走到大姑家時,已經凌晨的兩點左右,“咚咚咚咚”的邊敲著門,邊喊道:“大姐、大姐,大姐夫、大姐夫快開門,快開門呀!”
大姑豎起耳朵聽,嘴里“嘀咕”著:“是誰呀?”大姑用腳蹬了一下大姑夫,老頭子、快起來,門外有人喊我們,究竟是誰?”
大姑父有些高興的說,“深更半夜的都不讓人睡覺,哎,真是的。”
大姑有點生氣道:“你起不起來,不起來,我起來了。”
“好,好好,我起來,我去開門,還不行嗎?”姑父邊穿衣褲邊不耐煩的說著。
姑父走出了房間,走過院子,伸手去開龍門,門“吱”一聲開了,姑父在黑夜里才看清,“大舅子你這怎么了,下這么大的雨,大半夜的走這么遠的路,有什么事嗎?”
“我、我、我小弟媳走、走了。”大伯父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急、急、急死人了,我都說不清楚了,唉!”
“大舅子你說小弟媳走哪去了?”
“走、走,哦,對了,生孩子生死了。”
“啊,什么、什么意思?生孩子啊!”大姑夫終于明白,立即轉身叫喊著:“老婆子,快起來,快起來你、你小弟媳婦死了。”
大姑從床上一蹦而起,順手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直接沖到門外,“什么意思,國全、國全,怎么了,這怎么了?小弟媳婦她怎么了?”
大伯父走上前去,叫著:“大姐、大姐,你慢點啊!”
大姑父,大姑站在院子門口急著等著大伯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