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花費較短的時間講述課程。其中大多數內容,安潔經過昨天的事情,或多或少有些猜測。
同時,也有一些新鮮的信息,是關于流沙、追光、和英雄之間的問題。
安潔了解到,‘區域’創立以來,十二年間,始終鍥而不舍地尋找‘臨界’。
‘臨界’同樣被稱為新世界。聽白池講述,‘臨界’比起‘區域’,更能稱之為新世界。
在‘臨界’生活的人,有幾十億的數量。城市占據了大部分地方,功能多的城市往往有許多高大繁華的建筑群。
瘟疫和戰爭不復存在,小孩和老人可以肆意行走在陽光下。
夜晚,他們的城市仍然不會休眠,熱鬧依舊。
白池說,‘臨界’處在過去、現在、未來的時空中,流沙的任務是感知臨界的位置,開啟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課程的后半部分,教室的學生或敷衍,或認真地在三個時空中尋找臨界。
每一名使用能力的學生,演化成了三種形態。前一秒的動作在后,現在的動作夾在中間,前面是下一秒動作的預見。
就連劉安山轉過頭和安潔說話的動作,也被分成三個部分。
他的現在已經轉過頭,過去的影子卻盯著前方,而將來的預見展開笑顏張嘴說話。
‘將來’做說話的動作持續兩秒,劉安山粗獷的聲音才傳出:
“白老師會每天留給學生寬裕的課堂時間,用來尋找臨界。”
“大部分學生的心思不在尋找臨界上,他們只是做做樣子,等待下課。”
處在‘現在’的劉安山嘿嘿笑了,“我還是很想找到臨界的。據說臨界和三百年前的世界很相似,那樣的世界任誰都會有期盼。”
他看向窗外熱烈的太陽,“可是幾千人找了十六年,一無所獲。”
安潔一如既往地沉默。
劉安山有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說小潔,叔算是看出來了,你對新世界一點期盼也沒有啊。”
“不對!”劉安山自我否定,“應該說你對未來沒有一點期盼。”
“你沒有幻想過未來的生活,想到在新世界體驗一把舒服的日子嗎?”
安潔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還是有的。”
“但那是小時候才那么想。”她坦然地回答,并不覺得她的思想有任何的問題。
既然命運注定,她生活在一個并不怎么美好的時代。悲傷和留念毫無意義。
努力生存和改變才是當下的目標。如果死在這樣的世界,她也不會遺憾。
安潔當然不會說出內心想法。劉安山早已習慣她的沉默,尋找其他話題。
兩小時的上課時間,有劉安山不停‘扯家常’,并不感到漫長。她因錯誤啟動‘第一驅動力’,無所事事的坐到了下課。
接下來是一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劉安山在安潔的要求下,一起在區域慢跑鍛煉身體。
劉安山沒想到安潔看起來挺正常一孩子,跑起步來就跟打了雞血,鮮少露出疲態。
下午下課前兩分鐘,白池每每在這時先行離開。
他掃視一周階梯座椅,“安潔,跟我走。”
早有預感的安潔步伐迅速沉穩,留下了一臉懵的劉安山。
白池等待安潔,一同走出了教室。他們無言來到‘流沙部教學樓’背對的一棟大樓。
這棟大樓樣貌上與其它大樓無異。白池拿出上次用來開審判室大門的白色卡片,放在大門右上角的位置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