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說過的么?國王陛下御駕親征,進駐洛維薩、奧爾德尼,鼓舞邊防士氣。”西里爾壓低聲音道,“征召令一般不會傳到阿瑪西爾,因為阿瑪西爾作為邊防,要警惕奧圣艾瑪人的入侵。”
“可現在征召令卻傳到了阿瑪西爾。”
“那就說明,要么是北疆頂不住了,要么是國王陛下……”
北疆的風雪聲仿佛還環繞在耳旁,西里爾只要閉上眼,似乎就能看到那在冰霜陰霾黑云下的北風之塔,與那冰原上孤獨的身影。
“想要對亡靈發起反攻。”
是的,除了國王陛下的號召,阿瑪西爾的兵力不會輕易調動。而如果是國王的號召,那那些自然守衛軍,除了阿德萊海一線與森林沿線的邊防駐軍,大部分奧康納公爵的私軍,都會開拔前往北疆——
“可為什么我們沒有收到征召令呢?”吉恩疑惑道,卻感覺阿茨克和西里爾的目光齊齊落在自己的身上,隨后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吉恩,你覺得以我們的體量,征召令看得上我們么?雖然我是個伯爵,但這個伯爵比一般的伯爵可小太多了——”
西利基實在太弱小了,弱小到根本不會被標注在勢力分布的版圖上。那位國王陛下甚至沒有為西里爾授勛,又怎么會想得起,在其女兒一手操控下成為西利基伯爵的西里爾·亞德里恩呢?
就算想起了,才剛剛成為伯爵半年不到的西里爾又有什么用呢?不還是如此的弱小,沒有力量么?
如果拉羅謝爾是一張巨大的調色盤,每一塊顏色都代表著一個勢力,此時地方勢力、王國勢力混亂成一團,那西利基的顏色,在外人看來絕對是阿納斯塔西婭·赫爾曼所代表的顏色。
西里爾清楚自己的定位,雖然在游戲中未來的殿下走上了那樣一條分裂之路,但現實中并不如此,他甚至還與阿納斯塔西婭殿下利益一致,方向一致。
現在他不禁有些犯難。
三人離開地牢,就算莫雷沒有表現出敵意,還是沒法把他隨便從地牢里放出來。
“領主,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吉恩并不是很明白這征召令象征著什么,帶著疑惑問道。
“我們現在……挺難辦的。”阿茨克搖頭道,“如果單純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在奧康納家精銳盡離的情況下,應該迅速拿下青沼城,直取曼德克斯堡,站穩阿瑪西爾中部。”
“但是從品德的角度來說,我們不能這么做。奧康納家是受征召令才調兵離開的,我們這時候偷了他們的家,那算什么呢?”
西里爾望著南方的天,沉默不語。
————————
耶夫溫德相比于幾個月前,儼然已經換了一副模樣。街道上人來人往,繁華的鬧市從天亮到深夜都是鬧哄哄的。
但這幾天,北邊城墻那一塊的住宅區,才是人流最大的地方。
“你們看,他在那里都站了第三天了,怎么還是一動不動的呢?”
“誰知道……也不知道他怎么站在旗桿頂上的,就那么一個小圓球,而且還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