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顧安然沒細想,話語脫口而出。
有些話沒有聽到,無論她在怎么聰明腦袋靈敏,也無法將腦海中的猜測與現實發生的事情相互吻合。
秦若安將撐傘的手往上面一提,另一手解開西裝紐扣,整個人透露出一股隨意灑脫。
“在車禍發生的第一時間,陸家就有了動作,他們主動找上你舅跟顧安妍,讓他們將陸漫宣告上法院,同時替你們安排了一個律師,演一出公堂上的對博戲碼,最后的結果就只為了一個,讓法院在正規途徑上判決陸漫宣并沒酒駕,從而減輕陸漫宣所需要承擔的責任”。
“是為了堵人口舌跟阻止社會輿論的發酵”?
秦若安沒說,顧安然也猜到了陸家大費周章這么做的原因。
“嗯”
秦若安點頭,將吸了最后一口的煙蒂扔在水湖中。
他看著煙蒂快速熄滅,而后勾起薄唇開口:“陸家打了一手好牌,他們有辦法直接讓陸漫宣減刑,但在官場上就一定會有人盯上他們,所以他們選擇另外一個雖然比較復雜的途徑,但至少能夠堵住別人的嘴巴,這場官司你們能贏的勝率,幾乎為零”。
斬釘截鐵的聲音,顧安然知道秦若安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會拿這件事跟她開玩笑。
她背脊微微一僵,連帶著抓住包包的手指都有些發白無力。
既然這是一出早已安排好的劇本,那他們本就沒有多少贏的局面,更何況對方的律師還是號稱鬼才律師的程青竹。
“你也別太擔心,想贏的機會還是有的”。
秦若安剛想張嘴,突然到嘴的話卡在了喉嚨,目露疑惑。
他看著前面的某一處。
巨大的樹蔭下,一輛黑色邁巴赫靜靜停在他車前。
路燈昏暗余光照在那里,泛起一道反光,強烈刺眼。
天黑下雨,秦若安看不到車里坐著的是誰,只能看到車窗打開,一只手中指上戴著一枚白色戒指很隨意的搭在上面,食指與中指間的火星迎著不時落下的雨滴,明亮不滅。
“怎么贏”
久久沒有聽到說話聲,原本低頭看路的顧安然抬起了頭,然后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撩開眼前碎發疑惑問道:“那輛車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那輛車擋住了我們車出去的路”,秦若安清脆的聲音響起,很是隨意。
“車上有人,讓他挪一下就好了”。
秦若安沒有應,昂起的頭顱盯著那輛車的車牌號沒說話。
…………
簡曜抖了抖手中的香煙,深吸一口,煙霧迷漫了他那張猶如刀削的臉頰,目光清晰,而后另一手發動引擎點火,將車開往了另一個停車位。
他看著后視鏡中的顧安然與秦若安,目光定在那里后就沒有再離開過。
天造地設,
珠聯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