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看這小子除了生得俊俏些,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我看是那浪得虛名之徒,不如讓我先試他一試。”
絡腮道人估計因為鳥的事懷恨在心,滿嘴輕蔑之意。
“欸,申虛不可妄語,申虛有所不知,這鄞風出生之時,金光乍現,直沖九霄,萬年朽桃木開花,百只飛駁鳥報喜。”
聽得此處,天星偷偷看了一眼鄞風,心想:莫非朽桃木和飛駁鳥也和我一樣是那好色之徒。
“而老夫當時正巧路過,見此奇景,便去瞧了一眼那嬰孩,靈氣外溢,著實仙根了得,乃是一修仙奇才。
“想我岱仙門雖為天下仙門之首,建派上千年,卻未有一人得道飛仙,想來是機緣未到,如今讓老夫偶遇,得此仙緣弟子,也算是不辱師門。”
“哎呀師兄,你這叫求仙之心過切,這小子出生匠人村,就是一木匠,就算少年成名,也定是那木匠手藝活精湛,這和修仙,根本就是兩碼事嘛。”
“再說這凡人修仙,哪有那么容易,定是要輪回轉世幾千年才能出一飛升者,我岱仙門無人飛升,其他仙門就有啦?不也沒有嗎。”
“就是。”,“就是。”,“哪有那么容易…”,“他未必就真有仙緣。”
背后弟子都認同那絡腮道人的說法,議論紛紛。
“申虛!這十六年,老夫時而下山暗中觀察,鄞風雖是木匠之子,然而伏鬼驅邪,除妖降魔的能力卻比那些普通仙門弟子強上許多,你休得再妄議。”
“害!”
申虛道人氣得甩袖搖頭,心里想著:那鳥之仇,老子非報不可。
“十六年前,鄞風出生,玄庸真人曾對家父說起與我有仙緣,待我年滿十六歲,定要送我來岱仙門拜師,父親一直銘記于心,今日鄞風便是尊了父命,應約而來。”少年郎拱手道。
“原來哥哥今年十六,那我便十五歲好啦”天星心里生了主意。
“嗯,如此甚好,原本老夫也已打算下山去接你的,你卻自己尋來了山門,哈哈哈,不過…”玄庸老頭又捋了捋胡子。
“我岱仙門的云海浮沉天可非尋常人能入,你且是如何進來的?”
“對啊。”“對啊。”,“他們怎么進來的?”,“若不是師尊們下山去接,誰能進得來這云海浮沉天啊?”,“是啊,真乃奇事啊。”
聽玄庸真人提起,眾人方才反應過來,頓時炸開了鍋,開始議論紛紛,就連那申虛道人都與其他幾位面面相覷,甚感不同尋常。
鄞風正要開口,卻聽得“嘎嘎”兩聲,回頭一看,那只暴斃的大鳥居然又復活了,站起來甩了幾下長脖子,鳥身似乎還變大了一些,渾身的羽毛都炸開了,張著鳥嘴,看上去愈加窮兇極惡。
“哎呀,老夫的鳥又活了。”
申虛道人一拍大腿,興奮得像個頑童。
“呀咦…,稀奇寶貝玩意,妙極,這修仙宗門,居然豢養這般妖獸,實在有趣。”天星見那鳥又活了,興致盎然起來。
“黃毛小兒,休要胡言,什么妖獸?此乃老夫的坐騎,叫小鳳。”
“哎呀,小鳳啊,你活了便好,活了便好。”
申虛那激動勁,就差沖上去抱著那大鳥親上兩口了。
申虛道人那一聲“小鳳啊”叫得那叫一個婉轉動聽,就像在叫心愛的姑娘,身后弟子都捂嘴偷笑。
只有申虛身后一位體型清瘦的弟子沒有笑,還蔑了其他人一眼,此人乃是申虛坐下最得意的弟子,道名光明。
另一師尊道人又瞪了一眼身后,眾弟子再次鴉雀無聲。
“小公子認得?”鄞風低聲問天星。
“不認得,哥哥多心了,不過哥哥要小心了,它正看你呢。”
鄞風回頭,與大鳥正好目光相接,大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
那大鳥雙眼血紅,“嘎”一聲撐開雙翅,硬著脖子,張著大嘴,“噠噠噠”朝著鄞風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