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弟子低著頭不敢說話,躡手躡腳,分別擠進了左右兩邊的最后排。
“今日召集眾弟子前來,所為三件事。”泊譽真人道。
“此第一件,仙尊今日覓得首徒天星,仙尊雖不在場,然我們亦不能有所怠慢,眾弟子在此賀仙尊喜獲高徒。”
“賀仙尊喜獲高徒!”
泊譽語畢,眾弟子正向拱手鞠躬,齊聲而道。
“各位好!好!”
再看天星,面帶微笑,左手依然拿著紅傘棍,舉起右手,左顧右盼,與眾人招手打招呼,像極那風流名士入了城。
師尊們不便重言,其他弟子自然也不敢多言,天星環顧一周,大抵已經把這百來號弟子探了個究竟。
“往后天星將與爾等一同修行,各位自當盡心照拂。”
聞言,場內有人切切細語,雖聽不清說了什么,但天星也大概猜了個十之**,她嘴角輕彎,不知又在琢磨些什么。
泊譽真人輕咳一聲,場內又是鴉雀無聲。
“這第二件事…,掌門人今日收得關門弟子鄞風,按照岱仙門的規矩,弟子拜師入門,要行三拜九叩之禮…,鄞風,請吧…”
泊譽真人說完,便退回了他原本的位置,而鄞風聞言,則上前了一步。
只見他雙手向下合十,左手在上,雙臂平舉于前,向玄庸真人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見鄞風鞠完一躬,眾人皆疑惑不已,開始議論紛紛,大多都是“這什么意思?”,“山野村夫不會行禮?”,“這也太目無師尊了。”,“大逆不道。”,“豈有此理。”之類的言論。
那四位師尊皆面露疑云,申虛道人更是面露不悅,唯有玄庸真人不動如山。
鄞風鞠完一躬,又重復著鞠了八躬,前后一共鞠了九躬,這才起身。
“師尊容稟,鄞風乃是匠人村鄞氏后人,木匠世家,相傳為魯班傳人,歷來遵從家訓: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不跪君,不跪祖,不跪師,不跪父母。如若跪了,恐生變故,還望師尊明鑒。”鄞風拱手而道。
“鄞風,你既要入我岱仙門,自然要遵循我岱仙門的規矩,拜師入門豈有不跪之理?我師兄如此器重于你,收你做關門弟子,縱然你天資再高,也不能壞了我岱仙門的規矩。”泊譽怒不可遏。
“小子,你別不知好歹,吾輩仙門中人,能生何變故?你少危言聳聽,邪言妄語,有辱我正道門楣。”
這種時候,申虛道人定然不吐不快,也厲聲質問著。
鄞風欲語又止。
“你這孩子,不言不語又是何道理?”善不念輕聲道,心想:總要聽聽他作何解釋。
“對不起師尊,鄞風…,不能跪。”鄞風每次說話都不忘拱手行禮。
“你…”
申虛又一次氣到甩袖,下立弟子議論聲不斷。
想他鄞風生來便是岱仙門掌門的關門弟子,那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尊榮,如果說其他弟子心里沒有一點妒意,想來也是不可能,而他竟這般不知輕重,自然是要落人話柄。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天星心想:如此場面,就算機智如我,也無法旁征博引為哥哥圓場。